她几乎是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地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了白默受伤的左手,动作急切得甚至有些笨拙。
“你!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再怎么样想证明自己不是黄金裔,也不能……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呀!……风堇!风堇你快来呀!”
昔涟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回头寻找同伴,她那粉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
白默的心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冰湖,骤然漾开一圈温暖的涟漪。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紧随昔涟之后聚拢过来的身影:
沉稳如山、眉头紧锁的白厄;
抱着手臂、眼神复杂却难掩忧虑的万敌;
被昔涟呼唤、已快步上前、手中凝聚着柔和治愈微光的风堇;
安静伫立、眸中带着无声支持的遐蝶;
以及挤在人群后,三张小脸上满是紧张的三小只;
还有那位气质雍容、此刻也流露出关切之意的阿格莱雅女士……
他们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他身上。
这份沉甸甸的暖意,让他找到了一丝……哀丽秘榭的感觉。
但最终,白默还是略显生硬地将被昔涟紧握的、仍在微微渗血的左手,轻轻地从那双温暖柔软的手掌中抽离出来。
同时,他又微微侧身,避开了风堇伸过来、带着莹莹绿光的治愈之手。
他扯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说。
“昔涟姐,我才刚在公民大会上,用这只手证明我不会倒向你们黄金裔老爷们……
现在黄金裔们就都来为我包扎?”
他顿了顿,“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人说闲话。”
昔涟的手僵在半空,风堇的动作也顿住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伙伴们眼中的关切更深,还掺杂了一丝心疼的无奈。
白默在众人无声却沉甸甸的注视中,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人群中的阿格莱雅,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清晰:
“阿格莱雅女士,元老院……那些旧时代的残党们,还在等待着最终的处置。时间紧迫,我……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他已决然地转过身,迈开步伐,朝着元老院那宏伟而冰冷的大门走去。
他没有再回头,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数道目光依旧黏着在他的背后,带着温度,也带着重量,像无声的叹息,也像无声的支撑。
“抱歉了……大家……”这句低语,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消逝在拂过崖壁的风中。
……
沉重的脚步声在通往元老院主厅的宽阔石阶上回荡。
肃杀的气氛开始弥漫,白默收敛心神,准备进行接下来的政治清算。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伸手推开那扇象征权力核心的巨大门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