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他指尖微微一顿。
牛奶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在雨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程谱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来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起一丝奇怪的苦味。
他皱了皱眉,借着闪电的光看向杯底。
那里沉着几粒未完全溶解的白色粉末。
药?
这又是什麽药?
程谱的呼吸一滞,後颈腺体突突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程谱?”
周玉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而清晰,仿佛早就等在门外。
程谱的手猛地一抖,牛奶洒在睡袍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我……我醒了。”
他哑着嗓子回答,迅速将杯子放回原位,用纸巾擦掉胸前的奶渍。
门开了。
周玉柏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金丝眼镜上沾着雨水的痕迹。
他的目光扫过程谱湿了一片的衣襟,又落在那杯被动过的牛奶上,唇角微微上扬。
“做噩梦了?”
Alpha走到床边,自然地拿起那杯牛奶,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程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他的动作,看到那些未溶的药粉在杯底打着旋。
“没有,只是打雷……”
程谱小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
周玉柏轻笑一声,将牛奶递到他唇边:“喝完。”
命令式的语气,却裹着温柔的糖衣。
程谱的睫毛颤了颤,还是低头抿了一口。
这次的苦味更明显了,像是某种药物被刻意掩盖在甜腻的奶香里。
“这是什麽?”
他终于忍不住问。
“助眠的。”周玉柏的拇指擦过他的嘴角,拭去一点奶渍,“你最近睡得太浅了。”
程谱垂下眼睛,没有追问。
他知道周玉柏不会说实话。
就像不会告诉他为什麽书房抽屉里锁着他的体检报告,也不会解释为什麽母亲的主治医生突然换成了周氏医疗集团的人。
窗外的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挠。
“躺下。”周玉柏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温度比平时更高,“我陪你一会儿。”
程谱顺从地躺回枕上,却不敢闭眼。
药效来得很快,他的眼皮开始发沉,视线里周玉柏的轮廓渐渐模糊,只剩下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
“睡吧。”Alpha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复查。”
这次周玉柏大概没骗他,睡意来得莫名的快。
他松了口气,转念想质问他为什麽连自己的睡眠都要控制……
可药物已经蚕食了他的意识,所有念头都变成了混沌的泡沫。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感觉到周玉柏的唇贴上了他的腺体,雪松的气息铺天盖地涌来。
“好乖的宝贝。”
这是程谱听到的最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