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点火星,整个山洞都将化作炼狱。
“钩索上高台!”赵明远怒吼,“割罐绳!”
三名身手敏捷的皇城司兵士甩出飞爪,荡至半空,利刃齐挥,绳索应声而断。
火油倾泻如雨,洒落地面与尸身之上。
“投火!”
燃烧布条掷出,烈焰轰然腾起,热浪逼人。
惨叫声从角落传来——六名藏匿其中的忍者避无可避,瞬间被火焰吞没,蜷缩成焦黑一团。
火光摇曳间,一人自坍塌的侧道缓步走出。
黑袍猎猎,双刃交叉于胸前,脸上覆着半张骷髅面具。
他每走一步,刀尖都在石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井上真二。
“赵明远。”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磨骨,“你杀了我兄长。”
赵明远抹去脸上血污,冷冷对视:“秦桧卖国,你们助纣为虐,屠我百姓,焚我书院——该死的是你们。”
“复仇,才是武道。”真二低吼,猛然暴起!
双刀幻影劈斩,快若鬼魅。
赵明远举刃格挡,却被一股巨力震退数步,左臂骤然一凉——刀锋已划开皮肉,深可见骨。
剧痛袭来,但他没有后退。
脑海中忽然浮现官家那日站在校场尽头说的话:“敌人最狠的时候,往往破绽最大。因为他们以为你怕了。”
他故意露出胸膛空门。
真二狞笑,全力劈下致命一斩!
电光火石间,赵明远侧身闪避,刀锋擦铠而过。
反手一扬,一枚乌黑飞镖疾射而出——此镖由林九娘亲手所授,镖尾带细链,淬有蜀地蛇毒,专破软甲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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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飞镖贯穿咽喉。
真二僵立原地,双目暴突,手中刀哐当落地。
他踉跄后退,扶住石壁,喉咙咯咯作响,鲜血从嘴角与鼻孔涌出。
“你们……赢不了……”他嘶吼,声如残烛将熄,“影武永不熄……总有一天,樱花会染红皇城的瓦……”
话音未尽,身躯重重跪倒,抽搐数息,终归寂静。
火焰仍在燃烧,映照着满地残骸与未冷却的仇恨。
赵明远拄刀而立,喘息粗重,望着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久久不语。
就在此时,洞外忽有号角遥传,三声短,两声长——是林九娘的接应信号。
主力到了。
他艰难地弯腰拾起真二腰间的皮囊,从中摸出一卷油布包裹的竹简。
展开一角,只见密密麻麻写满汉字,字迹娟秀却阴冷:
【癸酉年三月,细作三人入杭州府学,伪作书生;火器图纸已得七分,待五月返程交付……】
赵明远瞳孔骤缩。
这不只是一个补给站。
这是一个扎根三年、渗透千里的毒网开端。
【焚巢斩根】
火焰在洞窟深处咆哮了一夜,如同地府之门被强行撕开,将鬼礁的黑暗与阴谋尽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