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文……”赵鼎捏着密信,“他上个月刚为西夏商队批了二十船茶叶的通关文牒。”
赵构盯着男子被按在地上的脸,对方额角渗出血来,却仍在冷笑。
他突然弯腰,捡起那把短刀:“这刀鞘上的鱼鳞纹,乃是燕云十六州的手艺。”他用刀尖挑起男子的下巴,“说,周允文收了多少金子?”
男子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赵鼎却已翻开密信,扫过几行后抬眼说道:“信里提到‘周尚书已备好黄河渡口的布防图’。”他将信递给赵构,“官家,不如将计就计。”
烛火在两人之间跳跃闪烁。
赵构看信的时间不过半柱香,却仿佛度过了半辈子。
前世相父在五丈原的病榻上,也是这般与他商量如何用木牛流马运送粮草;此刻相父在临安的暖阁里,又与他商议着怎样用假情报去蒙骗金狗。
“伪造一份‘北伐军十五日内在滑州渡河’的密令。”赵构将信拍在案上,“想办法让周允文‘无意间’看到。”他转头对王希孟说道,“你带两个死士,今夜设法混进金营,把这份密令‘遗落’在完颜宗望的帅帐前。”
王希孟解下腰间的青玉坠子,轻轻放在案上:“若我回不来,这便是密探的腰牌。”他说得轻描淡写,可眼底的光芒却比刀刃还要明亮。
“你一定会回来。”赵构按住那枚玉坠,“等打完这一仗,朕要你画一幅《平金图》,挂在大庆殿中。”
次日早朝,当赵构说出“礼部尚书周允文通敌”时,丹墀下的官员们仿佛被惊雷劈中一般,一片哗然。
胡铨第一个跪了下来,朝服上的补子被他攥出深深的褶皱:“官家圣明!臣愿领监察御史之职,彻查六部!”
赵构望着殿下跪成一片的朝臣,目光扫过张俊那张变得煞白的脸——这老匹夫昨日还在宣称“和议可保十年太平”。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玉佩,那是前世相父所赠,温润地贴着皮肤。“推出去斩了。”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重锤敲击在玉阶之上,掷地有声。
午门外的鼓声响起时,系统提示声也如约而至。
赵构站在勤政殿的廊下,看着虚空中浮现的界面:“完成任务‘成功实施反间计’,奖励积分oo,高阶政策类道具《军事动员令模板》已放。”他指尖轻轻划过“军事动员令”几个字,仿佛在轻抚前世相父所写的《出师表》。
“官家。”赵鼎从殿内走出来,手中端着一盏药汤,“该喝参汤了。”他鬓角的白在风中轻轻飘动,“方才韩大帅又送来了急报。”
赵构接过汤盏,药香混合着风中尚未消散的血腥气(午门的斩还未结束)。
他打开急报,上面韩世忠的字迹犹如刀刻一般:“金军前锋夜巡频次骤减,黄河渡口守军换防异常。”
暮色渐渐漫上宫墙,赵构望着案头新得到的《军事动员令模板》,突然笑了。
他转头对赵鼎说道:“相父,你说韩大帅的神机营,用上新造的火铳,能否挡住金狗的夜袭?”
赵鼎望向殿外渐渐刮起的北风,那风中仿佛裹挟着金戈交鸣的气息,恰似当年出祁山时的夜风。
他将参汤递得更近了些:“臣信得过韩世忠,更信得过官家的火器。”
此时的黄河岸边,韩世忠伫立在渡口的了望塔上,凝视着北岸那忽明忽暗的篝火。
他腰间的虎符被体温焐得烫,身后传来神机营士卒装填火铳的“咔嗒”声——那些新造的火铳,枪身还留存着锻铁炉的余温。
“大帅!”偏将急匆匆跑上来,“探马回报,金营后半夜有动静!”
韩世忠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臼炮,炮管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他扯下腰间的酒囊,猛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流淌而下:“告诉弟兄们,今晚要是谁让金狗过了河……”他目光坚定地盯着南岸的灯火,那里是临安,是他们誓死要守护的家国,“老子就扒了他的皮!”
夜风卷着黄河水的腥气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金营的号角声,宛如一根紧绷的弦,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微微颤动。
喜欢相父在手,天下我有请大家收藏:dududu相父在手,天下我有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