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的枪杆顺势横扫过来,重重砸在他胸口,完颜昌眼前一黑,一头从马上栽进了血泥之中。
“大帅被俘了!”金军阵中,传来绝望的哭喊。
韩世忠勒住马,长枪尖挑起完颜昌的冠。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滴落在地,晕开一片暗红。
他望着溃逃的金军,扯着嗓子怒吼:“降者不杀!”山风卷着他的声音,撞在崖壁上,惊得林中的鸟扑棱棱乱飞。
梁红玉从崖顶转了下来,手中的令旗还沾着斑斑血迹。
她望着满地狼藉的金军,又看看被绑成粽子般的完颜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军这一枪,可比当年在扬州城破时,刺得更加干脆利落。”
韩世忠翻身下马,将长枪递给亲兵,伸手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渍:“当年你在中军帐里击鼓助威,如今却要亲自上崖顶指挥。”他指腹轻轻蹭过她眼角的细纹,“梁氏,你可比当年更加果敢狠辣了。”
梁红玉拍开他的手,转身去清点俘虏:“不狠些,又怎能护得住这万里山河?”
御书房的系统光屏,突然亮起耀眼的金光。
赵构正咬着半块桂花糕,被这光芒晃得眯起了眼。“检测到汝州战役胜利,触支线任务‘山河再铸’——收复黄河以北三州,奖励:水力冶铁炉图纸。”
他“啪”地放下茶盏,溅出的茶水,打湿了刚送来的捷报。“相父!相父!”他扯着嗓子大喊,“水力冶铁炉!有了这东西,咱们的刀枪能比金军的精良三倍!”
赵鼎从偏殿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卷未批完的军报。
他望着光屏上的图纸,神色凝重,“官家,”他沉声道,“此乃天赐良机。黄河以北三州若能收复,我军便可直逼燕云。”
赵构搓了搓手,目光扫过案头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大金国志》,“燕云十六州”四个字,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相父,”他突然笑出声来,“等咱们的冶铁炉冒了烟,我要亲自给岳鹏举打造一把新枪——比他那杆沥泉枪,再重三十斤!”
赵鼎望着他亮的眼睛,想起昨夜在御花园,官家摸着诸葛亮庙的牌位说:“相父,这次换我为你打前站。”如今这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当年那个只会说“此间乐”的阿斗模样?
捷报传到御书房时,已近黄昏。
韩世忠押解完颜昌的队伍,正行至汜水关。
残阳如血,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梁红玉的绣鞋上,还沾着汝州的血泥。
她突然勒住马,耳尖微微一动:“将军,听。”
韩世忠也立刻停下马。
山风里,传来细碎的马蹄声,那声音不似己方的铁蹄声,倒像是轻骑的皮靴声——是金军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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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头,就见左侧山坳里,杀出一队骑兵,马背上的金军举着带血的弯刀,为的金将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正是完颜昌的亲卫队长术虎高琪。
“保护大帅!”梁红玉抽出佩剑,猛磕马镫,冲了上去。
韩世忠的手,紧紧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望着妻子的背影,喉咙不禁紧。
他转头对着亲兵怒吼:“把完颜昌绑紧了!若有闪失,提头来见!”说罢,拍马追上梁红玉,刀光在残阳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要劈开这血色的黄昏。
汴梁城的晚钟敲响时,赵构正站在承天门上,遥望着北方。
晚霞如血,将他的龙袍染得通红,恰似当年五丈原的落日。
赵鼎站在他身侧,望着远处渐渐扬起的尘烟,轻声道:“官家,韩将军的捷报该到了。”
赵构没有说话。
他望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忽然想起系统光屏上的新任务——山河再铸。
这四个字,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在他心口烧得正旺。
而此刻的汜水关,喊杀声正随着晚风,悠悠飘向汴梁。
韩世忠的战刀,砍翻第三员金将时,左肩又中了一箭。
他咬着牙,拔下箭簇,血珠飞溅,落在梁红玉的甲胄上,开出一朵妖异的花。
术虎高琪的弯刀,架在完颜昌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韩老匹夫,再过来一步,老子就砍了这老东西!”
韩世忠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望着被架在刀下的完颜昌,又看了看身侧的梁红玉——她的右肩也在流血,染得绣着并蒂莲的战衣一片猩红。
山风呼啸,卷起满地的金戈,带起一缕浓浓的血腥气。
韩世忠握紧了刀,刀尖点地,在地上划出半道血痕。
这一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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