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触火即燃,却没有化为灰烬,反而迸出万丈金光。无数金色丝线自火焰中升腾而起,如命运之针,缠绕住那枚系统核心,竟开始重塑其纹路!那些原本冰冷的几何图案,渐渐被龙纹、枪影、竹简的轮廓取代,染上了人间的温度。
“我不做你的臣,也不做系统的祭品。”赵鼎仰,声音响彻天地,震得冰层簌簌落雪,“我要做共主——与你并肩,打破这千年轮回!”
核心剧烈震颤,光芒越来越盛,仿佛即将炸裂。赵构望着眼前之人,泪水滑落,却笑了,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而在那光芒最深处,两道身影渐渐模糊,彼此靠近,龙袍与素袍交缠,帝王气与书卷气相融,仿佛即将融为一体……
【双魂共契】
刺目的金光撕裂冰窟,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道雷火。赵构与赵鼎的身影在风暴中心不断交错、重叠,龙袍翻卷如浪,素袍猎猎似雪,两股气息从对抗到交融,最终化作一道贯穿九幽的光柱直冲云霄,将地底的黑暗捅出一个窟窿!
那菱形核心剧烈震颤,表面裂纹蔓延如花开万瓣,内里星河倒转,竟浮现出无数文明兴衰的画面——汉室倾颓时的赤地千里,蜀中星落时的五丈原秋雨,临安烟雨里的半壁江山,北地风霜中的铁马冰河……一幕幕流转不息,皆在诉说同一个命题:谁主兴亡?
“不是天命!不是气运!”赵构怒吼,双臂筋脉暴起,源火顺着经络奔涌,灼烧着五脏六腑,痛得他几乎昏厥,却死死不肯放手,“是人志未绝!是我等不肯低头!”
赵鼎立于他身侧半步,虽身形因能量冲击而变得虚淡,却如山岳不可撼动。他手中的竹简早已焚尽,唯余一缕金丝缠绕指尖,那是他以穿越之魂为引,将毕生智谋、忠义、执念尽数炼入此战!
“德基。”他轻唤一声,声音穿透雷霆,带着安抚的力量,“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在成都宫墙下偷摘桃花,被我罚抄《论语》三遍吗?”
赵构一怔,眼底骤然滚烫。那些琐碎的、温暖的、被轮回磨得快要褪色的记忆,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就生在昨天。
“你还哭着说——‘相父最凶,可天下最好’。”
那一刻,不是系统选择了宿主,而是宿主斩断了系统的枷锁!不是天命决定了兴亡,而是人心点燃了希望!
光焰炸裂,万物归寂。
空中缓缓浮现一道煌煌诏令,字字如钟鸣鼎振,响彻四海:
“自今日起,万物兴邦不复为器,而为人志所承。朕与相父,共掌山河!”
万里漠北,冰原之下,原本沉睡的白骨天尊猛然睁眼,枯爪抓向虚空,出不甘的嘶吼——可那声音还未传出百丈,便戛然而止。它的头颅自行崩解,化作飞灰,连带着盘踞在地脉深处的千年怨念,一同烟消云散。那一声持续了千年的诡异心跳,彻底停歇。
【万里无碑】
七日后,大军凯旋。
铁蹄踏过燕云故土,百姓夹道相迎,焚香洒酒,山呼万岁。他们说,帝君携“灭世神火”归来,那火焰可焚金军十万营帐,亦能催稻谷三季丰登,是天降祥瑞。
有人跪地叩,泣不成声:“官家真乃天降救世之主!”
赵构骑于玄甲骏马之上,面容清减了许多,眉宇间的疲惫掩不住,双目却如寒星不灭。他未入皇宫受贺,亦未开宴犒功,只下令于圣殿遗址立一石碑。
无字。
纯白如雪,不刻功名,不书战绩,不提杀伐。
当夜,月照残垣。
他独坐碑前,披一件旧青衫,宛如当年成都宫中那个不愿理政的小太子。风过林梢,吹动他鬓边新添的白,也吹不散眉间深锁的痛。
“你说……忘记最好。”他低语,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若我不记得你,你就不会承受轮回之苦,不会因我执念而一次次重生赴死……”
指尖抚上冰冷的石面,忽然用力一划——血痕渗出,沿着碑身缓缓流下,在月光里泛着暗红的光。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用指代刀,一笔一画,刻下两个极小的字:
相父。
刻完最后一笔,他笑了,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碑前的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远处宫墙深处,御书房的梁上,一枚新生的玉牌静静悬浮于半空。其材质非金非玉,纹路却是前所未见——龙鳞盘绕成基,羽扇轻摇为冠,二者交缠如结同心,隐隐透着双魂共鸣的微光。
而在那纹路最幽微处,一丝极淡的白影悄然蠕动,形似骸骨,却又带着某种不属于人间的贪婪,正顺着玉牌的脉络,缓缓蔓延……
长夜未尽,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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