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王阿姨,忙着呢?”
她把礼物往炕桌上一放,就迫不及待地将周琦送给她的各种奢侈品都拿出来显摆,什么法国进口的红酒、意大利名牌的饰、瑞士的名贵手表……在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大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有多风光。
“大家快看看,这些都是周总对我的心意,他说我跟着他受委屈了,非要送这些东西补偿我。”董乐一边故作娇羞地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珠光宝气的礼物,眼角的余光却不时地瞟向我,眼神中充满了炫耀和挑衅。
“呦,董小姐现在可真是今非昔比啊,傍上了周琦这么个大款,日子过的可真是滋润啊!”我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轻轻吹了吹浮沫,故意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董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许多,她放下手中的饰盒,双手叉腰,冷哼一声:“王越,你别在这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你现在不就是开了个小网吧吗?能有什么大出息。人家周总昨天刚提了辆奔驰,车牌号五个八,你能跟周总比吗?等我以后成了周太太,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小网吧怎么了?我这网吧生意好得很,每天顾客盈门,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辛苦钱。”我毫不示弱地回怼,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不像某些人,一心想着靠男人上位,把自己的尊严和脸面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可悲又可笑。”
“你说谁呢?”她猛地站起来,貂皮大衣扫翻了炕桌上的酱油瓶,深色的液体在桌布上漫开,像一滩凝固的血。
就爱我们俩剑拔弩张、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的林敏,突然抬起头,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越哥,董姐最近可奇怪了!上周我去网吧送包子,看见她躲在后巷打电话,还不让我靠近,说什么‘钱什么时候到账’、‘别让他现’……”
听到林敏的话,董乐的脸“唰”地一下就变了,就像变色龙一样,瞬间从刚才的得意洋洋变成了惊慌失措。
她厉声打断了林敏的话:“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大人的事少管,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说完,她还恶狠狠地瞪了林敏一眼,吓得小姑娘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我看着董乐慌乱的眼神,心中了然。
看来她和周琦之间,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把整个城市裹进一片白茫茫的混沌里。
吃完饺子,亲戚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打牌。不经意间,我看见董乐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她把貂皮大衣的领子竖得老高,遮住了半张脸。
我抓起棉大衣,跟我妈说了句“去网吧看看林飞”,便悄悄地跟在了董乐的身后。
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我把毛线帽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两只眼睛,远远地跟着她。
只见她走到街角,熟练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车子便一路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
我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直觉告诉我,她要去的地方一定不简单。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门口。
这里荒无人烟,周围是一片光秃秃的农田,只有这座破败的工厂孤零零地矗立在寒风中,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点气息。
我悄悄地跟了过去,躲在工厂外一面断墙的后面,屏住呼吸,小心地探出头观察着。
只见董乐付了车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快步走进了工厂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了——正是周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后脑勺的头梳的油光锃亮,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色阴沉的可怕。
看来我猜的没错,他们果然在这里秘密会面!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工厂,尽量避开地上的碎石和雪块,以免出声音暴露自己。
工厂里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我找了个废弃的机器后面藏好,然后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冰凉的墙壁上,仔细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都按照我说的做了吗?”周琦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划破了工厂里的寂静。
“差不多了,周总,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动手了!”董乐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和她平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录音机,这是我托人从广州黑市买来的,花了整整八百块。按下录音键,磁带转动的沙沙声被屋里的谈话声盖过。
“哼,最好别出什么岔子!”周琦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王越那个小子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你给我盯紧点他,要是让他坏了我的大事,我有你好看的!到时候别怪我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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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周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绝对不会让王越那个蠢货破坏我们的计划。”董乐连忙保证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虽然他们的谈话很简短,而且说的隐晦,但我还是听了个大概,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他们肯定在策划着什么针对我的阴谋!
一股怒火和寒意同时在我心中升起。周琦,董乐,你们这对狗男女,前世你们害我家破人亡,这一世竟然还想故技重施,真是白日做梦!我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疼痛让我更加清醒。
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中一惊,以为是被周琦或者董乐现了,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带着担忧神情的小脸——原来是夕悦!
“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又惊又喜,更多的却是担心,生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我看你出去那么久了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担心你出什么事,就跟着追出来了。”夕悦的小脸被冻得通红,鼻尖上还挂着细小的雪花。
她搓了搓冰冷的小手,担忧地看着我:“越哥哥,你没事吧?刚才我好像看到周琦也进来了,你们是不是……”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危险的事情。
“你赶紧回去,这里真的很危险,听话!”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夕悦往工厂外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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