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发出‘咔哒’一声,王伦才如梦初醒。
等等,他这是……被骗了。那个警察不是来挑衅他的,就是来问话的!
可恶!他英明一世,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他竟然没察觉到!
王伦气得想把桌子掀了,可惜他的手固定在桌子上,桌子又固定在地面上,他气得摇头晃脑,也不过是原地挣扎。
*
从近半年的销户记录中,警方成功找到了王伦交代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之所以这么容易上钩,倒不是像前三个自杀的学生一样跟家庭有不可调节的矛盾,而是因为他们家里本身就信仰宗教,家里供着神像。
这三个人从小耳濡目染,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并不排斥,所以王伦稍加引导,他们就相信了。
说相信也不准确,这三个人只是对玄学相关的事接受良好,觉得可以试一试。
他们的想法是,去道观寺庙拜神也是拜,在家里搞个仪式拜神也是拜,没什么区别。这个祈祷仪式也不用怎么花钱,反正拜拜试试呗。
结果谁也没想到,这个仪式本身就不为骗钱,而是为了害命。
这随便一试,就丢了命。
后来警方询问他们的父母,三个人的父母说法大同小异,都觉得孩子是在做仪式的时候突然死亡,说明是天谴,别说报警了,其中白运鹏的家长连送医院都不敢。
整个刑警大队都无语了,这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孩子死了连医院都不送,竟然还觉得是天谴?
就算按照这个逻辑,天谴总得有个理由吧?老天毫无理由就把你家孩子给杀了?
警方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让这三对奇葩家长明白了,他们的孩子死于谋杀。
他们倒是后悔得痛哭流涕,但后悔也来不及了。
案件到此为止,终于可以划上句号。
因为一个反社会分子,七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凋零。
办公室里。
谢尧喝了口热茶,长长出了口气:“舒服!”
这是他重启警号后第一次这么悠闲,之前天天加班,现在终于能正常时间下班了。
谢尧感慨道:“其实我自己经历了魂穿到另一个人身上的事情以后,我对鬼神之事的态度就没有那么极端了,我认为它或许是存在的。”
“经过这个案子呢,我也理解了为什么国家要对玄学一刀切,大力管控封建迷信。因为很多人是不长脑子的,世界观是非黑即白的。”
“他们不懂什么是辩证地看待事物,必须得极端地告诉他们玄学都是封建迷信,是假的,才能让他们不被骗。”
“不,”谢尧放下茶杯,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就算极端的告诉他们都是假的也没用,你看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他们不还是上当受骗吗?”
“你看高冰凡、白运鹏和田子欣三个家长都傻成啥样了,孩子都死了,还觉得是天谴呢。”
林翊轩就坐在对面,闻言,他跟着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谢尧接着说:“我现在觉得,国家对这东西打击的还是不够狠。应该建议高校除了防范艾滋病,也得加强宣扬反封建迷信。”
“也是彻底没办法了吧,其实人在极端崩溃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是个很理智的人,但是……”说到这里,他自嘲笑了笑,“如果在我最崩溃的时候碰到这么个仪式,也难保自己不会相信。”
谢尧突然想起来,之前审问孟辉的时候,林翊轩好像就说过类似的话。
他不禁有些好奇:“你有遇到过什么很崩溃的事吗?”
林翊轩抬眼看他:“我……”
话刚起了头,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陈妙的脑袋探了进来:“林队,谢队,陈副局叫你们过去。好像是这一届的巡察工作开始了,省巡察组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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