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一强笑着点头,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看见陈元一笑得牵强,萧小河更是高兴,她也不急着切入正题,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任缵祖。
“嘶。。。。。。我记得,方才任大人好像给我列了几条罪状。”萧小河忽地皱眉道,“好像是甚麽越级上诉,羞辱殴打朝廷命官。。。。。。”
“哪有的事!将军必是听错了。”任缵祖苦笑连连,旁人倒是罢了,来者是萧子客,与陈元一这种毫无实权的皇帝宠臣不同,萧子客不光得宠,还握着兵,就算是任缵祖,也免不得掂量几分。
如今萧子客来意不明,万不可自己挑起冲突,让他抓了把柄。
任缵祖继续道:“萧小将军为我大楚立下汗马功劳,护我一方百姓平安,这点与旁人不同,有何见解意见直接同本官说,哪里称得上越级,分明是共为蕲州造福。”
“至于门口那厮,不过是闲杂之人,远称不上朝廷命官,将军可莫要折煞他了!”
门口那护卫听见自己诓的银子的主人是萧小河,早就吓得两腿发颤,满心惦记着自己小命,无缘关注着任缵祖说些什麽。
围观百姓一听见青年是萧子客,先是惊诧,後是放下心来,丝毫慌张惊惧的神色都不见,个个安心无比地远远望着里头,时不时对绑在鼓上的护卫指指点点。
“哎,不愧是萧小将军,绑人的手法都这般牢固好看!”
“对,对,你看那绳结。。。。。。欸——”有眼尖地看到了护卫□□,不禁大笑出声来,“竟将这厮吓尿了,哈哈!”
衆人顺着那人手指方向齐刷刷地向护卫□□看去,果真湿漉着,再擡头看护卫面庞,怕占七分,羞占三分,脸色红中透青,甚为可怜。
萧小河听见吵闹之声,不禁笑笑,任缵祖面色不佳地陪着萧小河一同笑着,心中却是恨极。
他又不是将萧小河绑了,被人家扒光了绑在府衙前,如今又被吓尿了裤子,将他的脸丢得一干二净!
萧小河见时机已到,不再挑弄,正色道:“当然,本将军也不会无事前来,给大人添麻烦,我来这一遭,是听见了些不好的风言风语。”
“哦?敢问将军听见了何等消息?此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任缵祖心中微微有数,却还是前探着身子问道。
“本将军得了一封信,信是陈大人与刘县令所作,而信的内容不是旁的,正是检举本将军同刘县令勾结,罔顾律法,欺压百姓。”萧小河笑道,“本将军不知刘县令为何有这般误会,这倒也不是什麽麻烦事儿,待信传回京城。陛下派人调查,真相如何,必有定论,到时也会昭示天下,洗清吾身冤屈。这方面,倒非顾虑所在。”
陈元一与任缵祖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陈元一,面上五官险挂不住,脑内更是混乱一片。
明明是任缵祖将信截下,为何萧小河又会知晓,难道是任缵祖与萧小河通信。。。。。。可看任缵祖模样也不似做僞,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任缵祖眼皮一跳,他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连强撑着都摆弄不出来,他沉声道:“既然如此,萧小将军顾虑在何处——”
萧小河笑道:“我先前就觉得奇怪,为何本将军驻边如此之久,也不见大人宴请,而陈大人来了不过几日,竟如此热情请人前去,本将军自陈大人走後,可是日日苦恼,生怕哪里得罪了大人,一日好觉也没睡过。”
“胡说!明明是你劝我去的!”陈元一看不下去萧小河颠倒黑白,正欲辩解,却见任缵祖拉住了他,示意萧小河继续向下说去。
萧小河笑着点点头:“陈大人如此一走,慰军之礼只好作罢,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军中实物繁多,也不是能一直拖着不做的,我便只好安排部下,先一步清点陛下赐来慰军之物。”
“也怪我,不经陈大人同意,就私自动了东西,这一动,可发现了陈大人秘密来。”
萧小河接着就将如何在箱中发现密信,与一些蕲州之宝尽数说出,话里话外直指任缵祖得知陈元一知晓此事,暗中贿赂,二人狼狈为奸,陷害忠良。
“这信上之意,分明是要交由京城,为何陈大人瞒着安定县衆人,将此信偷偷扣下?”萧小河忽厉声对着陈元一道,“陈大人,你可敢同安定县之人对峙?!”李寻梅在一旁听得认真无比,觉得萧小河所说有理有据,难以反驳,陈元一若真的未同任缵祖勾结,何必将信押下,不送京城?
陈元一是真的十分冤枉,他哪里有将信拦下,他才是全天下最希望信快些到大京城的人!陈元一看了一眼任缵祖,谁料任缵祖听了却笑了,方才的紧张神色不见:“将军这话可将本官说糊涂了。”
萧小河话一说出,任缵祖便抓住了几个蹊跷之处,到底是毛头小子,纵然功名在身,也不过是个鲁莽之徒,这就敢跑过来兴师问罪。
无论是从何处露了消息让萧子客得知,但那封信是柔情殿的人拦下,又自己亲手烧的,与陈元一哪里有半分关系,说什麽在宝箱中发现,天方夜谭。
退一万步讲,哪怕真是陈元一将信扣下,与他任缵祖又有何等干系?总不能因为一些蕲州罕见的宝贝就与他强行拉扯上,皇帝不信,就连那些痛恨自己的庶民们也不能信服。
任缵祖再次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沉稳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