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陈元一。
“我替您收好了。”李寻梅从怀中拿出那三张图,“说来也是惭愧,今日去之前,我就曾听闻陈元一之名,只知他文武俱全,心中还曾有过佩服,可此次一见,真是让人失望不已。”
“无事,你日後也听不得他好名声了,他怕是会永远和任缵祖之名挂鈎了。”萧小河道,“说些正事,你可还记得先前的赌约?”
李寻梅自是未曾忘记,她停在原地,垂首沉默不语,过了会儿才缓缓擡起头:“愿赌服输,我愿听将军吩咐。”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李寻梅道,“我一无姣好颜色,二无显赫身世,将军亦有妻室,为何要定下如此之约?”
萧小河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我又没说要你做什麽,你就如此想,本将军的名声就是这般不堪吗?”
“那将军的意思是?”李寻梅面上一红,自觉自己想了歪处,不免羞赧,除此之外更是疑惑,既非如此,萧小河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功夫如此好,何不留在军营,替我做事?”萧小河说後补充。
“替将军做事?”李寻梅目光一亮,忍不住激动道,“当真?”
“骗你作甚?对了,把你那些师妹师弟也一同带上,想必也与你一般功夫不俗。”萧小河美滋滋地想着,皇帝有高手成林的暗卫队,她也要搞一个,还不能比那皇帝差去。
“好!”李寻梅苦于生计,又能追随萧小河,还能将师妹师弟安排妥当,一切正如了她的愿,她行了大礼道,“将军有何吩咐,我定能处理妥当!”
“本将军现在就有事要你去做。”萧小河招招手,李寻梅起身贴到了她的面前,“我有两个属下,如今失了联系,不知是在城内还是城外。”
“他们二人脑子不太灵光,比起本将军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估计这个时候应该已急得油煎火燎般,你去将他们二人抓回。”萧小河将铁向褴与万俟的外貌一一描述给李寻梅。
李寻梅仔细记住,一瞬後便不见身影,只剩叶动留痕。
萧小河打了个哈欠,有苦力就是好,什麽事儿都不用自己做,她心安理得地靠在树边,准备闭目小憩。
此次一事她亲不亲自到访并无太大区别,她料定任缵祖定会将那封信烧毁,威逼利诱陈元一重作一封,故而她早就僞造好了新信,这样一来,到时皇帝必会拿这两封信给刘县令指认,刘县令为人耿直,应不会偏袒陈元一,陈元一勾结任缵祖之罪名便可落实,二人还多了一条僞造官印之罪。
就算任缵祖能在几日内将一切证据销毁,此罪名也是逃不过的,这一点萧小河并未在任缵祖面前明说,不过对方应该也能想到。
她做事,一向喜欢将前途後路都堵死,看敌人在必死之局中挣扎,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此次亲自前来,唯一作用就是可以笼络人心,将自己威望更上一层,不过这并非萧小河真实目的。
促使她折腾这一遭最强烈的动力是可以在衆人面前狠狠打陈元一与任缵祖的脸!
一向都是她算计旁人,这二人竟明目张胆地将她算计进去,让她十分不爽。
“正人君子太难做了,好在我不是。”萧小河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安心地闭上了双目,等着两个倒霉蛋顺利归来。
*
“你那箱子里的玉镯从何处而来,明明本官给你东西,还好好在府衙放着,怎麽会跑去军营让他抓住把柄!”任缵祖质问道。
自萧小河离去後,任缵祖便紧锁屋门,将所有人都逐了出去,同陈元一焦心之至地商量起来。
萧小河向他展示了刻有内务府标记的玉镯,自称是从陈元一箱中翻出。宫中的东西一向珍贵,尤其到了本朝,几乎鲜少有赏,尤其是在蕲州,而知府位居从四品,乃是正经儿八经的朝廷要员,又因蕲州位置特殊,每年宫中都会送来特定赏赐以示天恩,其中尽是内务府的东西。
与旁人小心呵护不同,任缵祖视之如敝履,常不知丢了何处,要说有无那镯子,任缵祖自己都说不清白。
“那是我与安玉殿下的定情信物,不知怎到了他那,无需担心,安玉殿下定会作证。”陈元一不安道。
“我的陈大人,你怎还这般天真!”任缵祖气得将陈元一逼到了墙角,唾沫横飞道,“萧小河敢如此拿出来,难道想不到这层吗?定是你那未婚妻子与萧小河旧情复燃,合手给你我下了圈套!”
“还有那信,他为何得知,又为何能先我们一步作僞,依我看,和你那未婚妻子也脱不得干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