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听见少蝶出去後皱了眉,对萧小河道:“你先同我进去等她罢。”
萧小河点头,紧跟福子脚步,向前面幽暗的洞穴走进。
此处外面瞧着颇不起眼,使人觉得惊喜的是,里面却别有洞天,石壁平整无愣,被搜过而来的油灯挂在各个角落,将里面一切照的明亮。
里面有零零总总十馀张桌椅,都是木头材质,点上层层斑驳,好在尚能坐人,角落里对着几个木头箱子,隐约能看见兵器反光。
最重要的是此地十分凉爽,在如今可称得上是天地间一抹桃源之地了。
“那些武器是从你们从何处夺来的?”萧小河好奇道,有些她能看出是从旁的土匪窝子抢来,已是斑驳无比,有的却簇新无比,似是军中之物。
“有些是抢来的,捡来的,有些事老大从军营走时偷带出来的。”福子得意无比道,没有丝毫顾虑与害怕。
萧小河咋舌,竟能让她光明正大带出军备来,看来陈元一比她想象的还要废物几分。
任雁安轻轻摸了摸那桌子,与京中商铺所用木料差距甚大,可惜萧家所有産业都被查封,每当想起此处,任雁安的心就痛得难以呼吸。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再随便摸摸碰碰,将你手砍断!”福子注意到任雁安动作,不耐地的阻止道。
“好,好,不碰就是了。”任雁安素来上扬是嘴角又带着浅浅笑意,温声回话道。
“都与你说了,我只要尸体,把活人给我带回来做甚?”
一道清亮女声从三人背後传来,福子面色一凛,恭敬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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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猛烈,好在贤王心细,最近天干无比,在出发之前特意向潜火铺借了水袋百斤,在衆人共同努力之下,并未酿成大祸。
“死了二十馀人,伤者百人。”祁连跪在地上,同贤王禀告,“昀阳公并未出事,只是跑的时候摔了数跤有些皮外擦伤,公主殿下却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贤王刚刚缓和的脸色一下又变得发青,他哆嗦道,“怎会下落不明,你未派人保护她?”
贤王不知萧小河身份,祁连却是知晓的,当时事出紧急,萧小河功夫如此好,他倒真未有所顾虑,未曾想却惹了祸事。
“微臣一时遗忘,王爷恕罪!”祁连磕头请罪。
祁连到底是皇帝心腹,贤王不敢真的问他责任,他霍然起身,在车前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派人去寻了?”
“已派人向四周搜索,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
“她若是出了什麽差错,我们该如何向皇兄,向燕王交待!”贤王声中已带上几分哽咽,他本就是富贵闲人,不是什麽做官儿的料子,如今得陛下青睐委以重任,结果出了这麽一个混账事!
他脑袋晕晕蒙蒙,抓着祁连起身道:“那依祁大人之见,公主真出了差错,我们该如何做?”
祁连比贤王乐观不少,他觉得萧小河那般功夫与行军经验,又是在她最熟悉的蕲州,应出不了什麽事,安慰道:“王爷莫要着急,且等等消息,咱们如今也赶不了路,正好在原地修整。若是後日前还无消息,再禀告陛下,请陛下定夺。”
贤王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整个人也没有先前悠哉悠哉,清风明月的儒雅劲儿:“後日?公主殿下身边只有一个普通侍女,在这荒郊野岭,岂能撑到後日?”
“况且,依本王看,这场大火就是冲着劫走公主殿下而来的。。。。。。”
“那贤王殿下何意?难道要上书给陛下,给燕王,说公主失踪吗?”祁连见贤王乱了阵脚,声音与态度都强硬了不少,“给陛下倒还好说,最多你我领罚,就算是死,对大楚也非什麽重要之事。”
“可若是让燕王得知,岂会轻易罢休?他难道会好心体谅我们?怕是认定我们故意如此行事,打他们的脸!”
贤王被祁连的话震在了原地,七上八跳的心也沉静了不少,他僵硬地喃喃道:“对,公主没了可以找人替上,最关键是不能让燕人发现。。。。。。”
祁连叹气着摇头,起身靠在树边,烧死之人已被就地埋葬,那些带伤的则被安置在了一旁,由随行医师帮忙包扎治疗。
烧灼与血腥的味道透过闷热夏意闯进祁连鼻腔。
他死死皱着眉。
这一切到底是何人所为,目的又为何?
如此胆大包天,行事狠辣,实是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