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担心,我回头为你细细写成一书,保许凌阿伊对你刮目相待。”
公孙娆听萧小河头头是道地讲着,不觉听得入迷,嘴比脑子快一步,好奇发问:“公输是何意?”
“所谓公输就是。。。。。。”
“不对!”公孙娆又反应过来,打断了萧小河,恢复警惕模样,“有这等好事儿,你为何不自己写好献给陛下,反让本宫写,其中必然有诈。”
萧小河道:“你且莫急,听我将话说完。”
“我如今身份是不易出风头的,阿伊如今瞧昀阳公新鲜,想要玩弄几时,这才容我在此,可待她腻了,倦了,岂还有我与昀阳公的容身之处?”
“归根结底,迟早一日她要将我除去,我又怎好给她递上把柄。”萧小河道。
公孙娆一颗上蹿下跳地心如今莫名平静了下来,看向萧小河的目光也变了味道。
此人说的不假,方才公孙皓的确与她透露阿伊的主意,如此看,楚国公主还算有几分脑子与自知之明。
“那你不可能平白帮本宫,你想从本宫这得到何物?”公孙娆冷静道。
萧小河笑着将刚填满的茶碗推到了公孙娆面前:“若有一日阿伊欲除我性命,我要你们公孙家相助。”
“你这就是太看得起本宫了,阿伊要拿你性命,我们公孙一族如何相助,难不成还要谋反?”公孙娆语调轻佻,但萧小河知晓她已动摇。
此时的公孙娆死也想不到,萧小河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这话可不得同公孙娆说去,她故意激道:“我明白了,是皇後娘娘在公孙一族中根本插不上话,顾忌面子才推脱不肯答应。”
“民间的一些传言我也有所耳闻,都说您是不得宠爱才代替。。。。。。”见公孙娆面色不悦,萧小河咽去半句,跳过道,“所以娘娘在公孙一族中根本做不得主也算情理之中,我绝对不会嘲笑娘娘的。”
萧小河说後就观察着公孙娆表情,公孙娆起初面色发青,後又隐隐发白,最终恢复成了寻常模样,不见丝毫恼羞成怒:“本宫是中宫皇後,公孙一族再多能臣,他们到底是臣子,是下人,何人都得以本宫马首是瞻。”
“本宫答应你。”公孙娆当机立断惯了,不容萧小河追问,就自顾自举起手发起毒誓来,“本宫以公孙一族性命荣耀起誓,必会在危急之时,许公孙一族相救。”
“好,娘娘爽快。”萧小河高兴道。
少蝶说的果真没错,大燕的皇後娘娘与寻常人不同,极为难得的。
“本宫不需要你替本宫写,你只需要将治洪的法子告知本宫就好。”公孙娆瞥了婢女一眼,婢女会意,很快呈上纸币。
“没想到娘娘求知欲如此旺盛,那我就教给娘娘。”萧小河下笔如有神,在纸上瞬间画出了一堆乌黑的东西,公孙娆探头过去,听萧小河解释。
“这是一条河,先将它想象成泛滥洪水的河流。”萧小河介绍道。
“那这是什麽?”公孙娆指着河里一团未知生物道。
“神龟。”
“画它的作用是什麽?难道洪水泛滥和神龟有关?”公孙娆看向萧小河的眼神瞬间变得不信任起来。
萧小河同样冤屈:“我何时说过它们有关,我就是瞧这河太单调,怕娘娘听不进去,增添些趣味罢了。”
。。。。。。
一种无力感浮上了公孙娆心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叹息,她无力道:“你继续说。”
“挑重点说。”公孙娆加重补充。
萧小河含笑点头,随後正了颜色:“欲知如何治理,需知洪害之源,我粗略地想了下,估摸着与三处有干。”
萧小河往河後面画了一堆不规则地线:“燕之东南邻冰川积雪,今年酷暑,恐冰雪融化汇入江河,又因天降暴雨,土壤干裂无法渗透,酿成此祸。”
“而你们大燕鲜少发洪,我猜想平日定疏漏于此,有无疏通堤坝暂且不知,就算是有,也当是长期未疏丶淤积严重,年久失修,无力抵抗的了。”
“知晓原因想要治理容易许多,天灾非你我能管之事,那便从人为之处入手。”萧小河停顿了片刻,擡起头,发现公孙娆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她微眯着眼道,“你们楚国的公主平日里还学这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