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开後才发现,这条鲤鱼竟满身是伤,方才她正是不小心戳在了伤口上才疼得它一阵翻涌。
她蹲这久了,仆人看见了赶紧凑过来询问,“哎呀!大小姐您怎麽蹲在这儿,这鱼活泼得很,一会儿给您惹湿了!”
“这鱼怎麽满身是伤?”刘婼指着水桶,有点不明白。
“这……奴婢也不知道,午後奴婢在河边洗衣裳捡回来的,那时它便成这样了,我见它如此肥美,就想着加个餐……”仆人不好意思地应道。
刘婼心念一动,出于误伤的愧疚开口道:“这鱼我要了,给我放西院的池塘里去,让刘妈给你换个好的。”
仆人忙应了声,找人搬桶去了。
刘婼一路跟着,见鲤鱼落到池中才坐到石头上,“对不起啊,你就在这养伤吧,待你伤好了……想走就走吧。”说着自己却笑了声,“我也是疯了,鱼哪能想走就走。”
鲤鱼久久不离开,在她前面摇着尾巴,呆得久了,刘婼竟有种它在看自己的错觉,“去吧。”此言一出,鲤鱼才慢悠悠离开,刘婼更觉奇妙。
于是一连几日,她都会到池边找鲤鱼玩,一来一往也起了兴致,指着鲤鱼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嗯……都说鲤鱼会带来好运,那就给你起名为……福璃吧!你的鳞片波光闪闪的,在阳光下很漂亮。”
福璃闻言,翻了个身子,水花四溅,更是透出斑驳的光点。
刘婼笑了声,突然掩了神色,“我已经许久没见到阿逸了……”
看见福璃呆呆的样子,刘婼莫名来了兴致,便小声讲起了她和姜逸的相识,末了轻叹了一声,“我好想他……”
“大小姐!老爷叫您去前院呢!”一个婢女兴高采烈地跑来,这是刘婼院里的,见她这麽兴奋,刘婼忙问是出了什麽事。
“是……未来姑爷上门啦!”婢女欲擒故纵了一番,才调侃道。
刘婼当即喜上眉梢,不等婢女跟上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
见着姜逸那一瞬,多日的委屈便一溜涌了上来,但当着她爹的面,只能忍住了拥抱的冲动。
听着刘经天的话,她才知晓姜逸并没有走,而是一连来了数日,日日捧着刘经天,聘礼早已堆满了半个院子。
今日便是最後一日,这个女婿,他认了。
刘婼情难自已,忙拽着姜逸给她爹磕了个响头,姜逸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跟着她磕了下去。
在这尘埃落定的关头,一个被遗忘多日的人竟突然露了头。
“刘老爷。”谢无痕漫不经心地坐在主位上,“阿婼今日又不在家中吗?”
他已是第三日来了,若说一次是巧合,次次皆说刘婼不在府中,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刘经天忙压下头,“小女生性活泼,确实是在外头游玩。”其实是他早在谢无痕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就差使两人去城外的山上踏青,约莫明日就回来了。
“啪——”谢无痕轻描淡写捏碎手中的瓷杯,“明日,我要见到她,否则……”一道风吹过,刘经天脖间多出一道血痕。
他腿一软匆忙跪下,好声好气送走谢无痕。刘夫人扶起他,面上焦急不安,“怎麽办,阿婼要是嫁了他,哪有好日子过啊!”想到外头的传言,她不免哭了起来。
刘经天也没什麽好脸色,却知道这事是彻底躲不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随着小厮通报,刘婼便风风火火归了家,只是一进门便被刘经天告知了谢无痕的纠缠。
她双眉紧锁,却是想着另一件事,“妙妙呢?她没事吧?”
刘经天摇摇头,“我听闻了他前段时间缠着妙妙的事,只是最近歇了兴致,缠上咱家了。”
“爹,这件事你别管了,他动不了我的。”刘婼安慰了几声,却知道这事是如何也不能让姜逸知道的,否则他定要讲什麽打打杀杀的事。
刘经天只当姜逸修为高超,定能护住自己的女儿,总算安了心。
翌日,待到谢无痕再次上门,才发现日思夜想的美人早已在会客厅等自己许久了。
“阿婼,你在等我?”谢无痕不偏不倚坐在她身侧,微微倾身,几要贴到刘婼身上。
刘婼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才正眼看向他,“谢公子,今日我便要与你说清楚。我不嫁修士,也对你无意,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谢无痕闻言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阿婼啊阿婼,你真可爱。”
他悠闲靠在椅背上,“我要你跟着我,不是在与你商量。”
“两情相悦才有意思,强扭的瓜除了费心思,反而酸得要命。”刘婼一脸体贴道。
谢无痕拍了拍手,外头候着的弟子便搬了些珍宝进来,如手大的夜明珠,放在拍卖行想来也能卖个好价钱。
“这是我的诚意,想来不出几日,阿婼便会与我……情投意合的。”谢无痕将珍宝移到刘婼面前,看她秀丽的脸庞被珠光宝气照得更为鲜亮,满意点头。
不知是否信了她的鬼话,竟真玩起了两情相悦的把戏,却不肯付出半点功夫。
刘婼拗不过他,只觉每日与他相处的时光分外难熬,谢无痕一走她便飞也似地赶去找姜逸。
是她太过自信,从未想过她和姜逸的事情会被谢无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