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怕。”
传音符翩然散落,泛着点点火光。
今日注定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首次交战只是为了互探底细,纵使姜逸身上还留有旧伤,但盛山宗的人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们动用了底牌——双生蛊。
正如他们所预料,柳若淳刺中了姜逸。
面对失而复得的爱人,姜逸从不设防,也不舍得反抗,混乱之中确实多了不少伤口,伤口并不致命,在柳若淳鲜血的掩盖下毫不起眼。
直到今日才被姜松发现,强行给他上了药。
可惜他们算盘打空了,他们定然没料到柳若淳会挣脱控制,也没想到柳若淳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挥出那致命的一剑。
局势已定。
是柳若淳用命换来的优势。
子蛊死了,母蛊定然会受到反噬,瞒不住的。只是他们也许会以为是姜逸泄愤杀的人……
无论如何,今日是他们最後的机会。
也是无妄门奋起反击的第一日。
柳若淳的死让姜逸心如死灰,曾经的他一心想屠尽盛山宗泄愤,如今却不再满眼敌意,冰冷的瞳孔下深埋着两具尸体。
他要那个人偿命。
然後,去陪孤身一人的爱人。
姜松没有劝,他知道这是拦不住的,也许对于姜逸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下午的战事会更为激烈,涉及的人也会更多,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让陈生堂而皇之走到台前,剑指真凶。
——楚明辉。
姜松对楚老头没什麽印象,只记得在秘境口,重伤未愈的姜逸依旧能和楚明辉打得不相上下。
是一个满腹算计的废物。
鳄贵是他曾经的灵宠,但却被彻底放弃在无妄门,至死也没等来一句关怀。
也许所有的人在他心里,都只有利用的价值吧。
肩膀被重重按住,姜松猛然回头,对上善水深邃的眼,“你留下。”
“不行!”姜松想也不想,当即拒绝了,“不管你说什麽,今日我一定要去。”
“福璃走了,只有你能守着。”善水眸若点漆,掌心暗暗使劲。
姜松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神坚决果断,“善水,无妄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明知危险,明知今日会有很多人……你要让我一个人躲在後面当缩头乌龟吗!”
“死就死了。我说过,我会陪你们一起的。”姜松别过头,指尖勾起腰间的储物袋,“老大给我攒了很多宝贝,但是我太弱了,一直没用过几次,今日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他不用特意的保护,也不是未经风雨的幼童。只有和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家人……
他暗自念着,一张张面孔闪过,最後映出背後高悬的红日。
红日当空,出征之时到了。
-
“我说,你们想让我叛变?”荆梓无语地指着自己,“那可是我师父欸!让我欺师灭祖?”
闫琦钰早已躲到一旁,让他劝服其他人都行,就这个人不行。
自小他就被荆梓欺负得死死的,对方眼一蹬他就没了脾气。
“你对楚明辉不是积怨已久吗?”陈生始终盯着无妄门的方向,手中摆弄着一个传音符折出来的松鼠。
这是前几日救下的小弟子教他的,他折了许多,专门找了一个锦囊存放,手中的这个早已被揉得起毛,又被灵力缓缓抚平。
荆梓眼珠一转,“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