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得再好,难吃就是难吃,哪怕挑一个最好的也撑不了场面。
-
方桌之上,姜松发呆地抠着手指,直到善水快步走来,冲着姜逸点点头才入座。
“他说了?”福璃摇着扇子,面上不怀好意。
善水点头,眼神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姜松,“审了几天一直不说,前几日找到了他传消息用的法器,这下愿意说了。”
“盛山宗派了些弟子下山,装作别派的人来勾引我们,无非是想借我们的手打压别派气焰。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待打压得差不多,他们再出手,还能赚一波名声。”善水补充道,“只可惜他们留的後手,鳄贵并不了解。”
姜逸冷哼一声,“他们倒是自信。”
“石蛊已解,他们的盘算落空了。”福璃眯着眼,手痒地想吸口烟,又怕被姜逸甩飞出去,只好摸一把解瘾。
“嗯?他们不想替老大解石蛊吗?”姜松总算回神,却没听懂福璃的意思。
福璃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没说吗?他们只想找到悠心草,并不打算彻底解毒,只要门主能恢复八成功力便足以实现他们的目的。北疆是我派人放消息引陈少侠来的。”
姜松却仍皱着眉,“可是,他们已经知道老大解毒了还敢如此冒进……”
“鳄贵是深埋多年的棋子,说弃就弃了,好大的底气。”善水意味深长道。
谁也不知道无妄门还有没有第二个卧底,这话一出,福璃当即举起双手,“我早就透了底细,怎麽也不能怀疑到我身上。”
没人接话,他又讪讪收了回去,轻咳一声道:“盛山宗准备宣战了。”
三人看向他,用眼神质问他从何得知。
福璃刚想翘起二郎腿摆出大爷摸样,这才想起来一旁的姜逸,忙哈着腰道:“我有我的人脉,而盛山宗宣战的由头,就是夺回柳小姐。”
姜逸笑了声,“凭他们?”
姜松手偷偷握住怀里的符纸,陈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想来也是,他们早就是对立的两派,又怎麽会处处告知,可明明前几日陈生还告诉他,鳄贵应当是楚明辉曾经的灵宠。
“门主,先前不过小打小闹,正式开战後,属下认为我们还是应当镇守在无妄门。”福璃一脸忠心。
善水却立即反驳道:“不可,闭门不出等着被瓮中捉鼈吗?”
“大护法您别急,闫家定然会在出征的行列,绝不会漏了他们。”福璃体贴地招了招扇子,话里话外却是在暗示善水的不理智。
善水眯着眼,倒是压下了火气。
见两个下属争论不休,姜逸点了点姜松身前的桌面,“难得你这麽安静,说说看,什麽想法?”
姜松骤然回神,眼神一阵恍惚,思考良久才道:“要我说,不如我们直接冲到盛山宗,把那几个长老吊起来打完事。”
“哈哈哈哈哈哈……”姜逸被逗得大笑不止,“说得好!不愧是我无妄门大护法。”
眼见被认可,姜松一本正经地点头,“而且这样还不会伤到别派弟子,不如他们的意!怎麽看都是个好策略。”
说着,他还冲着善水挑了挑眉,似在等对方夸赞,善水当即拍起了手,给他撑足了面子。
只有福璃疯狂眨眼,“如此莽撞?”
姜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跟人呆久了,学了那些弯弯绕绕的把戏。”
看着姜逸离开的背影,福璃不死心地追问姜松:“就这麽定了?”
姜松理所当然点头,还补充了一句:“柳姐姐也同意了。”
“柳……”福璃闭嘴了,他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但是挠了挠脸,不再多话。
善水轻轻咬住下唇,被姜松摇了下才回神,“挺好的,快刀斩乱麻。”
“闫家的事,老大会帮你的。”姜松安抚道,姜逸看着什麽事情都不管,还嫌麻烦,但他最是护短。
把出战的事情全权交给善水不过是懒得管罢了,现在对方都气势汹汹地打上门了,还搞乱七八糟的花招,不怪姜逸听不进去什麽战略。
他手悄悄捂住胸口,符纸贴着身体,被烘得暖暖的。它们安安静静贴着,姜松犹豫着还是没拿出来。
陈生说着调查,也不知道如何了,他不敢跟陈生说太多,哪怕陈生从没有泄露过他的秘密。
只是这一连数日渺无音讯让他不免有几分惶恐。
走到无人处,姜松又烧了一片符纸,犹豫片刻只说了一句:“你还好吗?”
看着灰烬飘远,姜松愣了一会儿又取出一张符纸。
这次他没想太久,少年清冽的声音中带着难以隐藏的郑重和羞赧。
“我有点想你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