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忌惮盛山宗?”姜松追问道。
“很奇怪吗?”陈生不解地歪头,并没有过多解释,“找个安全处解蛊吧。”
若是他们忌惮盛山宗,那想必也不会和盛山宗合作,所以下石蛊的人不是盛山宗的?
姜松犹豫良久,在心中的名单上浅浅落下半笔,到底没彻底排除怀疑。
只是……他们进北疆以来就没掩盖过修为,当真是汲取灵力後才认出陈生是盛山宗弟子吗?
他没有再问,藏起了心里的疑虑,最後看了一眼北疆弥漫的雾气,转身离开了。
几人赶路良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石窟,在善水的教导下,姜松以血为号,用绵软的灵力细细操纵,半晌,两只几近透明的蛊虫便从手腕处试探着露了头。
下一刻,灰飞烟灭。
陈生吐出一口浊气,却又突然蹙眉。
姜松心里涌上不好的猜想,总不能……石蛊解了还会半兽化吧?
虽然这是白赚的买卖,但他可不想一辈子和陈生捆绑在一起啊!
果然,对面的男人冲他微微挑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善水没注意他们的神情,松了松筋骨便站立起身,“你接下来去哪儿?”
姜松眨两下眼,迅速起身,装作不经意地把玉瓶塞到储物袋中,“我……还没想好,你呢?”
他心脏剧烈跳动着,似乎要一飞冲天,带着头皮都一弹一弹得难以克制,连面上也晕红了一片。
姜松咽下口水,发现两人都盯着他不说话,什麽情况?不给……不给他偷偷带走?
好在两人都没有开口,几人似乎在北疆中养出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对于一些互帮互助的恩情都偿还在自然地装傻中。
姜松轻咳一声,戳了戳善水的手臂,“为什麽长老让我们解蛊的如此轻松?”养蛊人未死,即使有精血在手,若是养蛊人不愿,子蛊也不会听他的话。
善水低头看着那根手指,面上也是不解,“兴许……就如你们所说,他忌惮盛山宗。”
闻言,姜松不自觉看向陈生,心知这定然不是答案,只是脑中毫无头绪,思来想去,只剩下长老一遍遍重复的那句“没有解药”。
若是没有解药,那悠心草做的解药就是假的了?
姜松眉心一皱,那岂不是姜逸的石蛊也没解?闫家是当真不知解药的事,还是故作玄虚?
他突然有些怀疑,闫琦钰的那枚解药是不是真的没给陈生了。
不等他想清楚,善水突然直视陈生,先发制人道:“盛山宗的弟子,为什麽会中石蛊?”
你真会问问题……人家自己还在想为什麽呢。
姜松无语擡眼,又紧张地盯着陈生,生怕陈生一剑砍上去。
“似乎与你无关。”陈生没有多看他一眼,反而盯着姜松,“你跟我回盛山宗。”
“什麽?谁同意了?谁!”姜松应激地喊道,虽然他之前白日做梦,妄想潜入盛山宗刺探消息,但现在解药到手,他说什麽也得先回暮崖峰一趟。
再说,闫家的嫌疑更大,怎麽说也应该从闫家入手查吧!
姜松嘀嘀咕咕着,脑中突然传来陈生的声音,“你不是好奇骨铃为什麽会在破府里吗?”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姜松面上一脸无辜,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他俩认识这麽久,这好像是陈生第一次把调查石蛊的计划告诉他。
难不成,他俩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如此亲密的夥伴了?
陈生这话诱惑太大,姜松心动了,他知道陈生多半是为了让他帮忙吸收妖力,顺便套些姜逸中石蛊的消息,但这明晃晃的橄榄枝让他无法拒绝。
手无意摸到储物袋,想到里面藏着的玉瓶,姜松微微皱眉,又豁然开朗,一脸狡黠地看向善水。
不理睬对方狐疑的神情,姜松朝石窟外快走两步,侧身勾勾手,“来,我俩说点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