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霍屠正守着,听到这声怒吼,浑身一激灵。
心想准是那位二皇子又出事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就朝着军医满也速的营帐狂奔而去。
满也速正睡得迷迷糊糊,被霍屠一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被拖着往乌苏木的营帐跑。“慢点!慢点!老夫这把骨头要散架了!”
帐内,乌苏木端来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想喂焉瑾尘喝下。
他用小勺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柔声哄道:“玉儿,喝点水,会舒服些的。听话,嗯?”
焉瑾尘却厌恶地偏过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不喝……一点也不甜……走开……”
一小勺水洒在锦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乌苏木看着他抗拒的样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他放下碗,伸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水珠,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就在这时,满也速被霍屠半拖半拽地拉了进来,一进门就喘着粗气:“台……台吉,怎么了这是?”
“快看看他!”乌苏木语气急促,“烧得厉害!”
满也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颤抖着手指搭上焉瑾尘的手腕。
他闭上眼睛,凝神诊脉,片刻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松开手,站起身,对着乌苏木拱手道:“回台吉,晋国皇子这是忧思过度,心脉受损,加上久居帐中,不得自由,郁结于心,才生了这场急病。”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乌苏木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说:“他本就气虚体弱,需要好生静养。房事上……万不可再如此频繁了,否则,身体亏空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
霍屠在一旁偷偷抬眼,见乌苏木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吓得赶紧低下头。
心说满也速真是胆子大,主子三天两头就折腾这位二皇子,每次完事人都得病一场,现在还敢说这话?
让主子忍着不碰心上人,这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吗?
乌苏木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指节泛白。
他咬着牙,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我知道了。你先把他的烧退下去!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本王拿你是问!”
“是,是。”满也速连忙应下,开始麻利地从药箱里取药材,写药方。
心里却暗自腹诽:自己前几日刚给王爷送去的药膏,这才两天,怕是又要见底了。
这般不知节制,再好的身子也禁不起啊。
乌苏木吩咐霍屠拿着药方去熬药,务必亲自盯着,不许出半点差错。
霍屠领命而去,帐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乌苏木看着榻上依旧昏迷的焉瑾尘,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