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欲:“我……”
这真没法解释,因为他也想不通,谢霜和他没什麽交情,有交情也是互相看不对眼,你呛我一句我怼你三句的交情,谢霜为他向离无上仙求药,他就是想破了天也想不明白原因。
犹豫了一会,索性胡言乱语道:“她脑子抽了!”
说完这话,他便赶忙在心里给谢霜道了个歉,承认脑子抽了的是自己。
宣业静静看了他一会,半真半假地偏过眼去,低声说:“搪塞我。”
说罢,连手也放开了。祝欲得了自由,却是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来。
试问,整个仙州谁见过宣业上仙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又有谁受得住宣业上仙这种声气说话?
“我丶我……我,你丶你……”祝欲欲言又止好半天,愣是一句话说不出。
宣业偏着脸,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瞧他。
这副姿态,把祝欲衬得像是戏文话本里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弄得祝欲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可偏偏也正是此刻,他觉得这个人显出几分孩子气,可爱得紧。
“裴顾,你招我!”
祝欲强硬地扳过他的脸,报复性地堵住了他的唇。
既然说不出话来,那就不说了,直接上手做的好!
事实证明,这种方式确实更有效,不多时,他们所在这一隅的窗便被关上了。
在许家时他们有所顾忌,尚还知道收敛,但现在在宴春风,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顾,不需要分寸,不需要点到即止,只有过分的索求。
起先,祝欲跪坐着,额头抵在窗上,尚还存着几分理智。身後的人拥着他,如乘舟而行。海浪起伏跌宕间,天地空茫一片,唯有他们抵死相依。
祝欲在这沉浮间交付自己的意识,双手,命门,连汗泪也不吝惜,全由身後的人托着他,才不至于让他在这天地间无所依,让他迷失在潮湿的雾气中。
约莫是天冷的缘故,关了窗後,室温渐升,让身上每一处都灼热发烫。宣业的手指有力而修长,静默时连弧度都极为好看,一番动作後,祝欲已经无比熟悉这样的手指,却还是在那时忍不住屈膝,将半落的衣袍抓出褶皱。
宣业头埋在他颈间,发丝彼此纠缠,掩着湿红的耳和眼尾。他们都垂着眸子。宣业想看一看他的神情,也真的这麽做,亲吻从额角落下,在唇上辗转流连。祝欲偏过脸回应他,眸光迷离又颤栗。
天地间容不下一个罪仙後人,祝欲只一叶扁舟,身後冷冽风雪包裹着他,而那浓烈的情欲,成了孤舟前行的唯一支撑,让每一下触碰都到了顶。
他这才觉得有人与他共生,于害怕中生出欢喜。
“裴顾……”
此刻,无欲无求的仙变成了人,只做裴顾。祝欲便哑声唤他的名,一声又一声,分不清是愉悦还是哀求。
宽大的衣袍罩着他们,又叠在身下,白日的光亮将肩颈泛起的血色瞧得一清二楚。
到了後来,祝欲便将额头深深埋入枕间,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指节因为用力抓着榻沿而泛白,又被另一只手握住,十指相扣,交换着手心那层沁出的薄汗。
祝欲膝盖无意识地磨蹭,那件柔软的大氅摊在身下,叫他好受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片刻,片刻之後,他便又被拽着坠了下去。
宣业捏过他的下巴,吻他的唇角,和他共享气息,安抚一般探进唇缝,仿佛要劝他再撑一会。
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说不上话。
过了很久,祝欲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便只能将手指扣进那人濡湿的发中,以此传达出让人低头的意思。
宣业也果真如他所愿低下头来,他便流着泪去吻宣业,近乎是哀求了。
宣业没有好,却在他这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退了出来,安抚地吻他的额头,眼尾,唇沿……
这回,没能等到入夜,祝欲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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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岁月静好的一章~
由离无上仙的药友情赞助[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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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锁了,已经改得什麽都没有了[化了]失去所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