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索惊奇道:“你在怪我?”他皱眉,“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潜在威胁,最好的方法是采取必要的防御措施,我记得我教过你。”
“什麽?”
在人体植入炸弹,这是防御措施?
森川来月难以置信:“对您来说,我们只是潜在威胁?”
对先生来说,盗一叔叔不是挚友,他也不是最亲近的学生……仅此而已?
神索缓缓起身。
“忍让和退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无论是谁,都是。”
“你不用可怜那些被炸死的黑衣成员,”神索面容冷峻,“他们哪个人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哪个人没有站在我头上践踏我的尊严,他们死有馀辜!”
“所以我要打断他们的腿,再给他们一副拐杖,然後告诉他们,没有我,他们连路都走不了。”神索微微一笑,“他们要对我感恩戴德,对我马首是瞻,就像他们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世界就是因为这些渣滓的存在才会饱受痛楚,既然如此,一开始防止他们成为渣滓就好了……这就是实行‘乐园计划’的意义,在这一点上,乌丸莲耶是对的。”
“要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有相当的权力和永恒的生命,永远守护这个乐园。”神索眼中迸射异样的神采,“而现在的我,恰好都有……”
森川来月冷道:“是,没错,没有人渣的世界确实很美好……但生活在乐园的人真的幸福吗?”
“他们每天都过着既定计划中一模一样的日子,没有‘希望’,不需要‘追求’,拥有了安定,却永远失去了波澜精彩的人生……”他拔高声音,“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
神索怒道:“你看看那些还深陷在战火中的人,没有安定的环境哪来幸福的人生!在我的乐园里,不谈出身,不谈血统,完全平等,根本不会发生战争这种事!”
森川来月反问:“所谓的乐园只不过是剥夺了所有人的自由,强迫他们在您定下的框架里生存罢了,这样的世界还有未来吗?”
“在您的乐园里,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只能按照棋盘步数按部就班地为乐园服务,即使乐园没有战火,也绝对不会幸福!”
森川来月一寸也不让:“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幸福不是在一成不变的生活里诞生的,龟缩在乐园之中,不过是逃避自我丶自欺欺人罢了!”
神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难道小月亮更喜欢有像组织这种东西存在的世界吗?”
森川来月咬牙:“我从来都没这麽说过,看来您跟琴酒的交易也是这麽糊弄他的。”
神索摇头:“这你就误会我了。”
森川来月:“……你们到底做了什麽交易。”
神索看向窗外。
那一天,也是这间和室,神索在案几前坐着,琴酒在廊外站着,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心照不宣。
琴酒漫不经心,随意摆弄着手上的枪:“看样子你也知道我是来干什麽的,省得我解释了。”
神索:“如果带不走我,你会怎麽做。”
“把你杀了。”
“这也是BOSS的命令?”
琴酒举枪,冷冷道:“少说废话,任何妨碍任务的人都得死,包括你。”
神索仿佛没看到黑洞洞的枪口,神色依旧淡然:“你认识贝尔摩德吧。”
银发男人依旧举着枪。
神索微笑:“你应该认识贝尔摩德,知道她对BOSS的作用……很不巧,我的作用跟她一样。”
琴酒沉默不语。
贝尔摩德每次去郊外别墅,“那位”都命令他在场警戒,每次出来,那女人的脸色都跟死了一样苍白。
虽然猜到了什麽,但琴酒绝对不会没事找事,贸然打探“那位”这麽做的理由。
神索放下手上的纸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