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粉毫不客气地擅自猜了,尖叫声掀翻屋顶。
直到上了小甜瓜打来的车,耳边才安静下来,祝茗毫无形象地瘫在後座上,对小甜瓜指指点点:“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来接我了,温执明今天出院,有的是手续要办呢,他一个人怎麽忙得过来?”
小甜瓜理直气壮:“温执明让我来接你嘛,手续下午再办也来得及,他已经没事了,医院里有医生有护士,人还能丢了不成?”
祝茗无奈:“行吧,周老师他们什麽时候回国的?”
小甜瓜一听这个来了兴致,叽叽喳喳给他分享八卦:“就昨天。嗨呀,人家医院本来就不允许这麽多人陪床,看我们没闹出什麽动静,不好意思直说就是了,结果昨天埃罗尔搭讪了护士站新来的男见习生,把那小帅哥吓了一跳,当场就告诉了自己上司,医院可算逮到了理由,把他们全给赶出去了,正好温执明今天也要出院,他们就先回国了呗。”
祝茗:……
——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朋友这样我也有责任。
他放弃对埃罗尔的吐槽,换了个话题:“对了,温执明昨天晚上没看手机吗?”
小甜瓜:“怎麽可能?他那个工作狂,三分钟不工作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怎麽说都不听,每天都要处理工作到大半夜……诶?怎麽了?为什麽问这个,他没回你微信啊?”
祝茗气哼哼地用力点头:“我昨天晚上给他发的消息,今天早上才回我,还只有一个‘好的’,既没有语气词也没有小表情,一点都不可爱。”
“也就我脾气好,”他撇了撇嘴,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失忆的男朋友,“不但不生气,还打算买束花接他出院,真是模范好男友。”
“香水之都”地如其名,这个城市仿佛是从花海里生长出来的,路边的每一家商店丶每一户人家都以盛开的鲜花点缀,阳台上丶窗沿边随处可见垂落的花篮和藤蔓,街道两旁更是不乏流动的花摊,卖花的少男少女推着装满各色鲜花的小车,一边跟人闲聊,一边娴熟地绑花束。
温执明要出院,祝将军心情大好,一不小心就买多了,抱着一大捧一人宽的花束哼哧哼哧爬上了住院楼三层,直奔温执明的病房。
门被大力推开。
“锵锵!温先生,看我给你带了什麽?”
兴奋的话语和花束一起掉在了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病房空荡荡的,床铺整理得很平整,仪器全都整齐地摆在床边,看不出这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屋内空无一人。
祝茗的第一反应是进错了房间,下意识退出来查看门牌号,却被路过的护士叫住,靠着手机翻译软件勉强交流:“你们是温的朋友吗?他已经出院了,是自己办的出院手续。”
“出丶出院了?!”小甜瓜僵在原地,“他不是早上还说等我们回来再办出院手续的吗?他一个人出院去哪里,不是说好一起回国的吗?”
护士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一小时前办了出院手续,人已经不在医院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祝茗什麽都没说,掏出手机给温执明打电话。
没有人接听。
他问护士:“你有没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护士想了想:“没有,他是一个人办理的出院,这个我很确定,下楼的时候被我同事撞见,还问过要不要扶他。”
祝茗僵住了。
突如其来的冷淡丶刻意支开小甜瓜的举动,以及现在的不告而别……
在他离开的两天之内,温执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
小甜瓜急得快要哭出来:“都是我不好,没看出温执明有什麽异常,他可能丶他可能,只是不想麻烦我们……”
——不可能。
祝茗了解温执明,他的确不愿麻烦朋友,但他不会像这样一声不吭地突然离开,违背了他自己说的“下午再办也来得及”。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他转向小甜瓜,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温执明的情况,白歌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