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岑没留意,猫说的是‘不懂怎麽喜欢一个人’,而不是‘什麽是喜欢’。
“是吗?”
见他问得认真,云华岑顿时有些心虚,说:“应该是吧。我也没谈过恋爱。”
猫转身走到盆架前,拎起暖壶倒了些热水,“过来洗洗。”
云华岑擡起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禁皱了皱眉,刚才在地上打滚,把衣服蹭脏了,“我还是换身衣服吧。”
云华岑从空间中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走到盆架前,洗了洗脸,转头看向猫,见他正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随口问道:“你拿我衣服干嘛?”
猫将衣服放进脸盆,说:“你忙你的,我去洗洗。”
云华岑放下毛巾,急忙说道:“我的衣服怎麽能让你洗。”
“这是云之意的房间,你出去不合适。况且,你还有事做。”
“不差这点时间。”云华岑伸手去接水盆。
“怕我洗不干净?”猫端着水盆,躲开他的手。
“当然不是。我的……”
“不是就好。”猫打断云华岑的话,端着水盆,拿着洗衣皂,转身往门口走。
“你……”云华岑看着他的背影,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待房门关上,才小声嘀咕道:“大少爷知道怎麽洗衣服吗?”
虽然云之意不是个东西,没尽过父亲的责任,但馀青青是个好妈妈,在得知云华岑有情感认知障碍後,就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事业,重新回归家庭,把云华岑照顾得很好,别说用手洗衣服,就是洗衣机都没让他碰过。
猫端着衣服来到洗漱间,里面正好有人在洗衣服,他的盆里只放了两件衣服,其他的衣服放在了一片的台子上,一边打着洗衣皂,一边搓洗。于是,他也有样学样,把羽绒服外套拿出来,盆里只放衬衣和裤子,随後接了半盆水,像模像样地搓起了衣服。
旁边洗衣服的男人转头看过来,笑着说:“云院长,少见啊。”
云之意只有最初的几天过来洗过衣服,之後都是把脏衣服拿给别人,洗一次一百块钱。猫回了一个笑脸,说:“不太会洗。”
男人一愣,随即调侃道:“看来云院长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让你见笑了。”
见他没生气,男人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洗衣服很简单,看着哪里脏,就用洗衣皂打一打,然後像我这样搓,搓干净为止。”
猫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示范,“谢谢。”
“云院长别这麽客气,以前咱们是不认识,可现在是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猫点点头,拿起盆里的衣服,找到弄脏的位置,打上洗衣皂,认真地搓洗起来。
男人见状笑了笑,说:“云院长,这两天总瞧见有个年轻人去找你,看着有些面生,是新来的吗?”
“不是,他住楼下,以前没上来过。”
“这样啊,我说怎麽看着面生。”
“如果我没看错,这衣服是他的吧。”
猫的动作一顿,说:“是他的。以前我的衣服都是他洗,这几天他病了。”
“瞧着你们俩长得有点像,是亲戚?”
“不是,我们也是来到安全区後才认识的,他长得确实跟我儿子有点像。”
“那你们挺有缘分啊。”
猫应了一声,继续洗着衣服。
房间内,云华岑给钱钟林拨去了电话,让他晚上回来一趟,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挂掉电话後,他又开始听哨音,打算先记住曲调。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他擡头看过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就听到说话声。
“不好意思,你找我?”
是云之意的声音,云华岑小声嘀咕道:所以这是洗完衣服回来,还是听到敲门声回来?
“云院长,你屋里是谁啊?”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耐烦。
“怎麽了?”
男人抱怨道:“云院长,房间的隔音不太好,你好歹注意一下,都折腾一上午了,好不容易消停了,又开始吹哨子,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抱歉,打扰了,我一定注意,以後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主要我中午有午睡的习惯,不睡就会头疼,只要你中午和晚上不折腾,其他时间你怎麽着都行。”应该是见猫认错的态度良好,男人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好,我知道了。”
“那行,今天就这样吧。”
过了约莫三分钟,房门被推开,猫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水盆和洗衣皂,洗的衣服晾在了门口的晾衣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