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最近一周林叙白的异样,顾宴京仔细算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直接对着电话那头厉声下令道:“现在去查,我要立刻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顾宴京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就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时,秘书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语气急促:
“顾总,找到了!我们调取了手机最後传输信号地点周边的道路监控,最後在医院发现了林先生的身影,他……”
顾宴京声音干涩:“他怎麽了?”
顾宴京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严重,心脏也跟着抽动起来,
李秘点了点头,对他道:是的顾总,我调了数据,发现小林先生他,得了肺癌。”
一句癌症,顾宴京耳边産生了嗡鸣,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再也听不清,眼前一片发白,就好像进到了梦中,耳朵也浮现起了幻听,很多人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讲话,没有一个好消息,难听至极。
“不行,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最好化疗,穿刺很疼,化疗也很痛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适合他的只有三种药,等到这些药都産生了耐药性,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抱歉,我们没有办法。”
“先生,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放开他吧。”
“宴京,你真的要把公司交给我吗?”
这些声音好像跟梦里一般朝着他席卷而来,裹挟着那些年痛苦的记忆轰然涌上,彻底将他淹没。
他看见林叙白躺在惨白病床上,瘦得脱了形,气息微弱如游丝,却还努力对他扯出一个破碎的笑。
他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一点点失去温度,变得冰冷丶僵硬。
他看着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在岸边行走,他看见了林叙白的墓碑,听见自己内心绝望的嘶吼,在痛苦达到顶峰的时候,最後在高楼一跃而下……
那些陌生的记忆涌起,几乎要把他吞吃殆尽,这是哪里来的记忆?
就像是地狱一般。
顾宴京揉着头,差点被疼晕过去,可现在他不能晕倒,小鱼还需要他,于是他猛地後退一步,後背重重砸在墙上,短暂清醒了一些。
“所以呢……”李秘头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哽咽:“他还有多长时间?”
“不是啊顾总,小先生没事的,现在还只是早期,发现的很及时,原本就定了今天做手术,做完就好了。”
“好了?!”顾宴京眼神骤然一惊,再次确定道。
“是的,我问过医生了,是可以完全痊愈的!”
顾宴京心里一个大转弯,颇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果然,梦里和现实都是反的,他的小鱼明明还好好的。
可林叙白为什麽不告诉他,还骗他说去出差,结果是一个人偷偷做手术,万一出事了怎麽办?
万一术後感染,身边没人照顾怎麽办?手术那麽危险,他怎麽敢一个人去的啊。
顾宴京心里一阵儿後怕和心疼,此时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传来秘书有点紧张的声音:
“顾总,还有一件事情跟您汇报。”
“什麽事情?”
“就是小林先生今天本来要去做手术,但是突然似乎临阵走掉不做手术了,而且他他身边还出现了一个人。”
“谁?”顾宴京问道。
李秘书道:“是您的侄子顾予风。”
秘书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接下来的话道:“先生,监控画面里显示他和小先生并肩前行,姿态非常熟稔地上了同一辆车。”
李秘声音颤抖,夭寿,小先生不仅瞒着顾总偷偷做手术,甚至还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我的天呐,这都是什麽事儿,顾总知道了不得发疯。
顾宴京此时也看到了监控视频,在看清视频後,他蹙起眉头怒道:
“李寒,眼睛有疾就去看,顾予风他明显是在威胁小鱼。”
什麽?
李寒仔细一瞧,竟然真的在看到了隐隐约约的刀柄照片。
“他有求于小鱼,暂时不会伤害他,他的目标是钱。”顾宴京镇定下来,对衆人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分公司。”
小没良心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