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元场之风起云涌1
神宗司,与初弦上次来的时候变得有些不一样,又没有什麽太大的区别。
好像是人变多了。
初弦问过西达阿才知道,因为夏若被关押在这里,为了防止夏若再次逃亡,所以拨了几批小神将来这里看守。
看守的小神将穿着单一,女一身淡黄色的轻衣,袖的边缘绣着金边牡丹花,盘着凌云鬓,髻中戴白玉石华胜。男一身淡黄长袍,袖边与女神官有明显区分,绣的是祥云纹,墨玉束发。
除了初弦,其馀人皆在大殿等候,初弦随着西达阿进入小堂内。
初弦与她面对面坐着,他拾了点新鲜茶叶倒入铜炉中,拿起一旁瓢扚摇了几次水倒入铜炉里煮茶。
不过多久,茶香四溢。
初弦倒了杯茶递给西达阿:“请。”
西达阿吹吹热气,抿了一口,很是满意道:“你煮的茶一如既往的好。”
初弦笑着颔首,随後道:“昨日我与红缨交谈几番,发现几件事端倪极多,又想不出头脑来。”
西达阿挑眉:“何事?”
初弦道:“红缨说当时有一团金色雾气涌入额间便昏迷了,可月溯是妖,怎会幻化成金色雾气?况且那个时候,月白与月夜皆不在我身边。”
西达阿擡眸,脸上挂着不可思议,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神宗司有奸细?”
初弦拿出一张纸和一支毛笔,边画
写边道:“当初我们三人都陷入月溯布置的心魔局,然而在我的推测下,三个人里,只有月白真正的进入心魔局。”
西达阿道:“你为何会推出这种结论?”
初弦道:“因为我们三人出了心魔局後,她的表现很是异常,又因为夏若易容成月夜是想将指向月白的矛头转到月夜身上,你说月白和月夜谁最可疑?”
“自然是月白。”西达阿愁眉道,“可海茫说的是月夜偷走的祈天神珠,我们是否也要考虑第一印象?”
初弦道:“话是这麽说,但除了这二人,其他人会不会也有可能……”他说这话,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会是细作。
西达阿当即否定道:“不可能,自我接手主神掌之位後,我就将身边的人一一散去,更何况有些未任命的老神将皆在紫桦林正待复命,鲜有神官出入,一旦出入频繁,自有人禀报于我。能够频繁出入又能任命的人,只有正在任命的老神将和未进紫桦林刚被封神的人。”
初弦闻言仔细推敲,正待复命的神将没有机会接触外界,而刚被封神又正在任命的也未有。毕竟海茫守着海域,白晏禾被典籍除名,翎儿那时还是小妖,承安因分体缘故至今未入典,无法拿到神宗司的卷宗怎会是细作?而即是老神将又能任命的只有秋家姐弟。
可是,秋月白为人豪爽,更是知恩图报,初弦很难相信她会是卑鄙的细作。而秋月夜虽然总是爱耍威风,但为人也是真诚相待有话直说。就在他抓不住头脑时,海茫通过夏枯草请求入堂。
“司长,主神掌。”海茫打了个招呼,“我这边有消息了。”
西达阿道:“你说。”
海茫道:“当年偷了祈天神珠的人必是秋月夜,因为秋月夜右耳後有一颗红痣,那时我分明是看见了。”
初弦道:“在海域时你为何不说?反而还有怀疑月白的迹象。”
海茫道:“你知道的,我妹妹刚解开封印,我的脑袋也昏昏的,全然忘了秋月夜还有一颗这麽明显的红痣,怎会冷静分析那时的状况?又加上俩人是双生子……”
西达阿道:“奇怪,我审问夏惹时,她说的是她偷的祈天神珠,只是易容成秋月夜的模样了,会不会不是秋月夜?”
海茫道:“怕不是串通好的?”
初弦道:“此话怎讲?”
海茫道:“夏若说是她自己偷的祈天神珠,然而没有人可以证明她说的就是真话,她这麽说的话只是为偷祈天神珠的人转移视线罢了。”
西达阿深思:“这麽说也不无道理。”
初弦又在纸上图画,许久才放下毛笔,道:“嫌疑人最大的无非就是秋家姐弟,但又无端冒出夏若,所以我总结了几点。”
“一,夏若说的是实话,她是和魔屠王作交易才接近秋家姐弟,模仿他们的生活习惯,甚至追踪姐弟俩的行迹。但是逻辑上不通。”
西达阿道:“哪里不通?”
“夏若没有理由可以确定当时的秋月夜和人鱼妖一族交好而去模仿姐弟俩。”
西达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二,秋月白与夏若串通陷害秋月夜。秋月白将秋月夜与人鱼一族的来往行踪皆说给夏若,从而夏若能够完美无缺的易容成秋月夜的模样,夏若那样的的解释,是为了给秋月白脱罪。”
“三,如海茫所说的,秋月夜就是偷盗者,还与夏若串通。夏若之所以这麽说就是为了迷惑我们。”
“最後一种可能……”
西达阿蹙眉,面带不可置信,“还有?”
初弦一字一句道:“那就是他们都是一夥的。”
“不可胡言!”西达阿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警告道。
话虽这麽说,但初弦倒也不是真这麽想,毕竟他们三人都是并肩作战过的朋友,怎麽能去冤枉他们?不过说了就是错了,初弦深知自己出言不逊,垂下眼道:“抱歉,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