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月溯砍断了风域,邪笑道:“你们妄想离开斗元场!”
说罢,虞幽花拔地而起,粗而壮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大门,无论怎麽扯,怎麽砍,那粗壮的藤蔓依旧无济于事,反而越砍越壮大。
“啪啪啪!”龙渊又现身了,鼓起手掌,他道:“很好,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比那两人好得太多了。”
月溯哼道:“不用你多说,我也知道。”
随後,龙渊又对初弦道:“你不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好啊,我看是你的血流的快,还是我死得快。”
初弦往龙渊的胸口看去,怪不得他敢出来,原来他身上被侵蚀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和了。
初弦慢条斯理的捡起断成两段的风域,徒手挖了点心口上的血涂在断剑那处,风域竟然意外的自己严丝合缝了。
月溯诧异道:“这怎麽可能?”
初弦泰然自若,眼睛却充满了血色。他右手执剑,左手拂过剑锋,道:“就算我的血流得快,我的剑也会让你死无全尸!”
话音刚落,他一跃而起飞向龙渊。为了速战速决,出招比方才还要快上许多,每一招都划伤了龙渊,虽多但浅。龙渊一开始还对这几处小伤不以为意,认为只要不碰到初弦的血液就没事。可随後问题出现了,他全然忘了,风域有灵,沾了初弦的血,就等同于整把剑都是初弦的血。
龙渊开始被侵蚀,那侵蚀的痛感犹如万只蚂蚁在疯狂啃食他的身体,他有多痛,初弦就有多痛。
初弦趁他一个不注意,手中的风域再次刺入他的心脏,“啊啊啊啊啊啊啊!”龙渊仰头痛喊,一把摘下初弦脖颈上的红玉锁扔给月溯。
月溯接住立即拆开裹住红玉的银锁,眼看就要拆出来了,但许是他太过投入,都不知道西达阿何时来到他跟前的,拆了一半的红玉锁被她一脚踹飞了出去。
二人争夺着红玉锁,其他神将忙着看破虞幽花的藤蔓,无瑕顾及他们二人。
月溯又使他那阴招,用藤蔓将西达阿捆住无法动弹。
初弦为了在开啓机关之前杀死龙渊,擡起手插进心脏那处,鲜血快速流到风域上,风域整个剑锋亮起红光,龙渊痛不欲生,在他身上所有的魔气都快消失时,机关被打开了。
初弦注意力被转移,龙渊趁机推开他,踉跄的跑起来,直奔机关,他边跑边狂笑道:“我的真身,我要回我的真身了,你们所有人都要被化为乌有了哈哈哈哈哈哈!”
斗元场比方才摇晃得更厉害,狂风呼啸,下起了从未下过的雨。雨愈下愈大,好似要吞没整个斗元场。
不过多久,龙渊的真身从机关里飘了出来,但那并不是现在龙渊的样子。龙渊的真身,一头乌亮的黑发,眉目清秀,身穿白衣……
不,不对!
那不是真身!
那是本体,龙渊也被分体了!
初弦一股酸涩感涌入心头,他捂着胸口,拖着剑也朝那一瘸一拐的走去。
那才是他母亲所爱的人,那才是他伟大的父亲。
“爹……”初弦浑身脏兮兮的,布满鲜血,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起来。
红发龙渊笑得痴狂,他看着黑发龙渊飘在自己的面前,然而,他突然僵住,不笑了。
因为黑发龙渊化为了灰烬。
“这怎麽可能?我的真身呢,我的真身呢!”红发龙渊摇着头自言自语,还试图抓住那灰烬,可是怎麽抓都抓不住。
黑发龙渊彻底灰飞烟灭後,斗元场不再剧烈晃动,四崩五裂的大地也恢复了原状,风雨也停了,大门上的藤蔓瞬间自断。大门缓缓的打开,西达阿冲神将们道:“赶紧离开!”
月溯本想继续用藤蔓拦住他们,没想到他的法力尽失,怎麽使唤都使不出来。神将们陆陆续续的离开,眼看都要离开了月溯也要跟着出去,因为他知道即将发生什麽,但因法力尽失无法飞起。于是他企图爬上去,可没爬多高,就被西达阿一脚踹开,跌入斗元场,死不瞑目。
斗元场只剩下红发龙渊和初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龙渊仰天大笑,“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
初弦擦去嘴角的血渍,道:“以你的德行,我想不会。”
“所以我们……就一起死吧!”龙渊自知法力全失,伸出满是黑色指甲右手,插入初弦的胸口,用那长得要命的指甲挖出整颗心脏。
初弦脖颈上黑红交错的血丝随着他的血脉波动蔓延全身,两处的疼痛感交杂,他使出最後的力气,紧握风域,一声怒吼,长剑刺穿龙渊的脖颈。
二人鲜血相融,焕发出巨大的红光,那是鲜血交融的红光,照亮了本天昏地暗的斗元场。斗元场又剧烈晃动,所有的东西,皆迅速的化为灰烬……
“碰!”暴击声响彻云霄,斗元场彻底成为了一片毫无生气的荒地。
半晌,只有一团极为鲜活的,如鎏金般的雾气跳动着,随风飘扬,飞往那一望无际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