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有样学样道:“不能保证。”
……
这算什麽,五分钟前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
荀安拿他没辙,只当是自食恶果,便道:“那行,不过你不许偷看。”
谢云点头:“不看。”
“你把眼睛捂起来。”
谢云乖乖擡手,挡在眼睛前面。
“手指缝也并拢。”
谢云把手指并的密不透风。
“直到我说放下才可以放下,听到没?”
谢云说:“好。”
层层防备之下,荀安总算放了心,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就穿上衣服出来。
谢云果真还捂着呢。
他眼珠子转了转,一声不响从谢云面前走过,走到浴室门口。
没有他的指令,谢云的手也不敢放,老老实实遮在眼睛前面。
荀安心里早笑翻了,心道这家夥喝了点酒,连着智商也归零了吗?
这样想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啪”的一下关掉了浴室灯,出了门,谢云那边还是乖乖坐着,动也不动。
直到他走到房门口,才听到很轻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荀安。”
有点哑。
“我还在这儿……”
他本来憋着笑,听到这话笑意也淡了,心口像是被谁挠了一下,说不上来的感觉。
突然觉得不该这样逗谢云,把人孤零零地留在黑暗里。
他很快地回去,把灯打开,道:“好了好了,去睡觉了。”
谢云这才放下手,站起来跟上他,亦步亦趋,跟得很紧。
回到房里,谢云轻车熟路地从衣柜里翻出被褥,铺在床旁边的地上,然後坐上去躺好。
倒也不用这麽自觉。
荀安挑了一下眉。他本来还想着天气是不是太冷了,但既然这家夥主动要睡地铺,那自己也就不夺人所好了。
灯一关,房间里便陷入黑暗。
有淡淡的月光透过帘布照进来,晦暗不明,像是把房间拍进了一张灰度照片,事物只剩下深深浅浅的轮廓。
酒精带来的不适感迟到了许久,这时候才一点点浮泛上来。荀安有点儿口干,却又懒得下床倒水,想到床头那瓶带回来的可乐,觉得总归是水,大差不差,便拿起来喝。
结果一大口灌下去,他差点没呛个半死。
这特麽是可乐?!
他对着月光,仔仔细细瞧了半天,终于发现端倪。虽然都是深红色,但细看,瓶里液体的质感却不同。
这分明是红酒啊!
一片困倦之中,他模模糊糊地记起一些片段。
他想到快散的时候,鲍天宇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这麽多酒都没喝完,好舍不得啊……”
“诶,谢神你手里可乐喝完了吗?那正好!借我装酒!”
“嘿嘿,红酒和可乐颜色一样,老爸肯定发现不了。”
“不过两瓶我也喝不完,谢神,那这瓶还是还给你吧……”
红的啤的混着喝,最容易醉人,荀安现在已经有点神志不请了,脑袋晕晕地钝痛。
睡得昏昏沉沉,他竟然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开飞机,开着开着,飞机却坠落了。身体也有实感,砰的像是撞在了什麽上面。
头还在疼,他睁不开眼睛,只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
“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