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结果,概率大约有多少?”
“这……不太好说,但就我刚才看到的视频中的那套动作,伤到的概率有五成以上。”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後,杨文君像是已经决定了,轻声说,“我想要赌一把。”
她擡起头,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经纪人。
“若是老天爷认为我今後不该再跳了,那就让它终止在这里,也没有什麽好遗憾的。”
经纪人闻言,几乎把两侧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可你明明能让你的职业生涯更长些,只要你左腿的伤痊愈了,右足受伤的概率就会小很多。我不明白你为什麽非要执着于这一个舞台?”
“可是对于舞者来说,每一个舞台都是神圣的,并不存在这一个和下一个的区别。”
“可是你……”
杨文君擡手打断了她。
她突然扭头看向顾容璟,眼中倒映出镜前的那道灯光。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顾老师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能用药让我左腿的伤处暂时感觉不到疼,是不是就能大大降低我右腿受伤的概率了?”
经纪人几乎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杨文君的意思,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你是说使用局部麻醉药?顾老师,这个方案可行吗?”
顾容璟眨了眨眼。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就我所知,麻醉药会影响你对肢体的控制。”
杨文君垂下眸,眼中的那道光消失了。
她笑了笑,“那就听天由命吧。”
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後,她对顾容璟说,“顾老师,谢谢你今天专程过来,今後兴许会经常麻烦你了。”
经纪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顾容璟瞧着杨文君脸上那道淡然的笑,却突然回想起了很多年前御医局的一位夥伴。
陛下当时御驾出征,被西域人的毒箭给射伤了。
後来虽然从敌方的大营中搜出了能解这种毒的药材,但是那味药草是良药也是毒药,全凭药师炼制的手段。
西域抓来的战俘打死也不肯说出炼制的方法。
御医局的药师只能凭着经验去试。
她记得那人当时尝药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着交代她的。
“如果我一不小心死了,记得回去之後帮我照顾我辛苦养大的药草。”
她当时哭笑不得的骂人家,怎麽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那些药草……
那人虽然後来并没有中毒身亡,但是顾容璟却一直记着她当时的那个笑。
此刻再一次见到这样的笑容,顾容璟的心中多少有些波澜。
她仔细打量了杨文君几眼。
杨文君早已换好了演出的服装。那是一件古风式的大红色舞袍,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华美繁复的凤凰图案。
杨文君本人则头戴着一顶凤冠,额心处也用金色的颜料描出了一道凰纹。
倒是挺像那个时代的装扮。
顾容璟认真确认了她并非是从前的那位同僚之後,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我有一个法子能暂时减轻你左腿的痛感,同时也不会让你失去对肢体的控制。”
说罢,她环视了一圈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