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糖看祈湛阴沉,忙拉她娘的衣袖,轻声道:“娘,他是王爷。。。。”
林夫人甩开她的手,大声道:“王爷怎么了,王爷就不是爹妈生的,就不用喊小姨了?他这王爷还不如千骁营的纨绔,至少比他自由!”
眼见着林夫人要开始撒泼,白婵连忙拉着祈湛衣袖往外走,边走边道:“夫人,我家真有事,改日再去,我先走了!”
薛府不少人朝林夫人投来:你厉害的眼神!
这位不亏一是言不合就提刀追林通政几条街的女中豪杰,连冷冰冰的安宁王都敢骂!
白婵半拖半拽的将人往外拉,拉到马车边急道:“上去啊!”祈湛立在车辕旁,不动如山,眸色冷得可怕,那眼神是想杀人的眼神。
她微微憷,手却不敢松开,抖着嗓子问:“你干嘛?”
祈湛转头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半晌后突然道:“喜糖还没拿。”
第6o章
什么喜糖?白婵恍惚想起清早进门前丫鬟塞给自己的喜糖。
“不用。。。。”话还没说完他人又回去了,白婵站在马车旁郁闷,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糖?
街道上人来人往,她先爬上马车慢慢等。不多时,果真见他提着一纸包的糖回来,然后塞到她怀里,浅声道:“你的。”
白婵抱着糖很想说:我的也没这么多啊!
他可能不喜欢吃糖,想用糖把她牙干掉!
俩人各自靠在车壁上没说话,到了李府白婵陪着李老夫人,祈湛却一整个午后都不见人。
李老夫人拿着剪子教白婵剪花枝,边剪边道:“安宁王府赐下来了,阿湛明日就搬过去,隔几日你同我去北城外玄光寺祈福,给阿湛父母供长明灯顺便求一道镇宅符给他。”
白婵心中暗喜,顺口答应下来。
到了夜里,也不见人回来,高兴得噩梦都不做了。她这边欢欢喜喜,东宫喜房内却安静得压抑。
薛彩月等了许久都不见太子回来,翠竹只道:“太子殿下定然很多人要应酬。”
向来脾气暴躁的薛彩月居然很好脾气,“没事,他是太子嘛,我能等。”
红烛燃了大半,寝殿外响起脚步声,丫鬟一喜,忙跑去开门,然而进来的却是被小太监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太子。
“都给孤出去。”向来温柔的太子居然起脾气,将所有都赶了出去,喜娘拿着合卺酒愣在寝殿外,询问翠竹:“这可如何是好?”
翠竹也暗自焦急,成婚不喝合卺酒怎么行。她大着胆子敲门,门内人低吼:“滚!”
顿时再也没人敢说什么。
床榻一沉,有人躺了上来,薛彩月捏着手端坐在喜床上,红盖头晃荡,她只能瞧见太子红色的衣角与她衣角重叠。
娘说,盖头一定要自己的夫君亲自取下,才能和和美美。
她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然而那人不耐烦的翻身,往另外一边滚去,她又坐了半晌,床上的人依旧没动静。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掀开红盖头,看见的是太子沉睡的容颜,那一刻她就心软了,满肚子的火压下,帮他把靴子脱掉,拉被子给他盖上,她就坐在红烛下盯着盯着太子的微醺的脸看了一整夜。
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欢喜,直到再也支撑不住才倒在床上睡过去。
天光微亮,周太医脚步匆匆往栖凤宫赶。
薛皇后捂着肚子蜷缩在榻上,素白的手伸出帐缦,娟帕搭在寸口。周太医把着脉,后背流了一层细汗。
“怎么样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紫柳紧张的问。
周太医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慌张道:“皇后娘娘饶命,臣不敢说。”
薛皇后忍着腹痛,咬牙道:“说!”
周太医抬起头,抖着身道:“皇子可能保不住了,皇后娘娘可招别的太医来瞧,胎儿脉象已绝。”
踏上的软枕被碰掉,薛皇后的声音像是卡在嗓子眼里,“什么原因……导致的?”
周太医迅低下头,额角的汗滴在地板上:“应当是皇后长期接触某一样事物,里头含有导致胎儿胎停的药物,具体是什么药物要找到那样事物才好判断。”
紫柳将薛皇后近日经常接触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太医瞧,然而一无所获。
正疑惑间,薛皇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玉匣递了出来,周太医打开玉匣,里头赫然躺着一块鸡冠红的玉镯,浅淡的药味从匣子里散出来。
周太医惊道:“就是这玉镯,这镯子应当是在夹竹桃汁液里浸泡过一段时间,玉镯表面的金丝藏着麝香……”正常人或许没事,但孕妇一定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