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棠哭了将近有10多分钟,才冷静一点,“我爷爷快不行了。”
许乐也愣住,催促着,“那你赶紧回老家。这边,我来付账。”
“嗯。我下次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你赶紧回去。”
凌若棠回家收拾行李。
打车回家的路上,她计算下时间,买了最近的机票,飞机是最快的,可是等她到了机场,再打车回家,也要凌晨两点。
她第一次後悔跑这麽远,原本看上去只有4丶5个小时高铁的路程,很近,可是在她爷爷生命垂危这刻,她却可能赶不回去。
她擦了擦眼泪,给许朔发消息请假。
她按灭了手机。
虚望着前方的拥挤的汽车尾灯,红红的灯,堵得水泄不通。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当时为什麽要跑这麽远工作,如果听她妈妈的话,毕业後在家考个公务员,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堵在水泄不通的路上,一动不动。
凌若棠睁着眼睛,让眼泪无声地留下。
凌晨两点,凌若棠终于赶到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狭小,灯光惨白,寂静得像是太平间。
她推开病房门,一家子的人都看向了她。
她妈红着眼,对着床上枯槁的老人说,“爸,棠棠回来了。”
她妈让开,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凌若棠慢慢走过去,离她爷爷越近,眼泪就掉得越多。
她有很多话想跟她爷爷说,但最後只会聚成一声带着哭腔的,“爷爷……”
床上的老人艰难地擡起枯如树枝的手,苍老的声音细若蚊蝇,“棠棠……”
凌若棠握住老人的手,“爷爷……”
“不哭……高……高……兴……兴的……”
凌若棠的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在光下反射出彩色光。
凌晨2点38分,凌爷爷去世。
丧事连办了三天,按理应该是7天,但是找人算过,三天後下葬,时间最好。
三天後的上午,下葬完,凌若棠跟着所有的亲戚往家走,却没想在家门口见到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在这出现的男人。
许朔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老太太,她们看着这孩子,长相英俊,气质出衆,便想着打听他的婚姻情况,想和他介绍女朋友。
许朔本就情商高,哄着这群老太太,哄的她们喜笑颜开。
他後注意到孝服从中,穿着白孝服的凌若棠,对着老太太们说,“我找的人来了。”
然後他当着一群白孝服的面,周围嗑瓜子聊天的老头老太太的面,走到了凌若棠面前,诚恳地说,“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情,没来得及赶过来。”
凌若棠愣愣地回了句,“没事。”
後注意到重点不在这,刚想问他怎麽会过来,凌母已经好奇地走了过来,“棠棠,这小帅哥是谁啊?”
凌若棠看着她放光的眼睛,没无奈,“我老板。”
“阿姨好。我是许朔。本来是准备过来祭奠若棠爷爷的,但家里出了点事,没能赶过来,抱歉。”
“没事没事。小许是吧,小许你是哪人啊?”
“漳州的。”
“漳州的啊——,那你……”
“妈!”凌若棠制止住了她妈,“他来找我聊工作的。”
许朔笑了笑,不反驳,一副听凌若棠的淡然神情。
凌母秒懂,“我知道了知道了。”
“既然人家来看你爷爷的,你带他去爷爷墓前。”
凌若棠不动,她妈妈催促她,“赶紧去。”
亲朋好友丶街坊邻居都看着,凌若棠带着他往墓地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他们看不见了,凌若棠转身问他。
“你怎麽过来了?”
“祭奠你爷爷。”许朔看见凌若棠眼中的怀疑,“文菘蓝最近出了点事情,所以我最近都在帮我哥处理她的事情。爷爷的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