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棠无奈,“要是我说是,你是不是就喊我当你司机了?”
“怎麽会这麽想?”许朔解释,“我的意思是,以後我俩出来,我喝了酒,又不能送你回去,只能喊代驾。”
遗憾道,“原本还想着把车让你开回去,第二天开车去律所呢。”
如果真这麽做了,凌若棠会骂许朔心机男,但他这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凌若棠反倒觉得有点挺搞笑的。
“那就让你失望了。”
凌若棠又问,“你怎麽会去学拳击?”
“小时候差点被拐卖,所以我妈让我去学拳击,还有跑步。”
“拐卖?”
“嗯。我妈那时候出去喜欢排场,身後每次跟着5丶6个人。我觉得烦,跟着她出去的时候,偷偷跑了。後来也不知道跑到哪,然後遇见一个阿姨,说可以带我去找我妈妈。她还能说出我妈的名字,所以,就跟着她走了。”
“後来才知道,是个人贩子。”
“那你运气还算不错。还能回来。”
“是不错。”
两人聊起来了小时候,凌若棠回想了小时候,发现其实也没什麽好说的。她的生活,就很平静的,按时上学,按时下学,也没什麽特别的。
但有一次,“我妈让我跪搓衣板。”
许朔失笑,“跪搓衣板?”
“是吧。我妈觉得洗衣机洗不干净,所以我家还留着搓衣板。”
“为什麽跪搓衣板?”
“那时候同学说,游戏厅很好玩。问我去不去。我当时也好奇,放学之後,就跟着她去了。後来我回家,我妈问我去哪了。我说去同学家玩了。然後我妈很生气。”
“因为那天,我妈下班回来没有看见我,去那个同学家也没有看见我,以为我丢了,将我家所有的亲戚喊过来满世
界找人。”
“然後发现我在游戏厅。”
“然後呢?”许朔乐不可支。
“然後我跪了搓衣板。边跪边哭。後来是我外婆过来了,我抱着我外婆哭,我外婆说我妈,我才能站起来。”
“你还挺聪明。知道找你外婆。”
“我要不聪明,我那天晚上得跪一晚上搓衣板。你应该没跪过……”
“跪过。”
凌若棠愣住。
不是因为许朔说的两个字,而是许朔在说这两个字时的神情,冷漠到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但他又是那麽在意。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因为我和我哥抢了个玩具车。我爸说,这个是我哥的东西,我不该抢。”
“就因为这件事情?”
“嗯。我们家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哥的。”
如此的坦然。
凌若棠没有说话。
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许朔说他哥逼他结婚,许朔明明是许家的人,又偏偏在律所,他又不是一个只求安稳度日的人……
“可是,你跟你哥,的关系似乎挺好的。”
“是啊。当然好啊。他是我哥。”
许朔笑得咧开了嘴,笑得那麽灿烂。
看的人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