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56章男人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凌晨一点。
某籍籍无名的博主发布一条名为《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的博文,由于艾特了省台以及其下知名媒体人覃乔,引起网民关注。到了凌晨五点,#覃乔毒妇#丶#陈嘉树太可怜了#丶#一家子狼心狗肺#三个词条出现在热搜首页,排名持续上升中。
最近陈嘉树总是上热搜,田佳悦每天早起习惯性地看看微博。而在看到热搜第一#覃乔毒妇#时,她大吃一惊,立刻点了进去。
排在词条最顶端的,是一条被数万转发评论顶热度的博文。这位博主以一位打抱不平的朋友的口吻,洋洋洒洒写了近一千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陈嘉树的心疼和不值,讲述了他的所见所闻。
Tomjk:
今天晚上喝了点酒,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话不吐不快。最近老是刷到一句话叫“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心里实在堵得慌,因为这是我身边活生生的现实。
说说我的一位朋友(我们就叫他C吧)和如今风光无限的省台着名媒体工作者覃乔的故事。
C和覃女士相识于微时,那时他还在创业,手里有点小钱但全在周转,压力大到睡不好觉。
覃女士那时候想去国外读研,自身呢,家庭条件一般,学费成了大问题。C做了什麽?他回去翻出了他奶奶留给他的一辈子积蓄——五百多克黄金,他全部拿去当掉,一分不剩地拿去给覃女士交学费,不但如此,每个月还都往她账户上转一千英镑。(一千英镑什麽概念?当年的汇率是9·8)
你们知道吗?C在覃女士读研期间从未去看过她,为什麽呢?因为那句话:
“等她见过了外面的世界,见过了更多的人,如果还觉得我是最好的选择,那才是真正的选择。”
C说这句话时候,我这个大男人都红了眼睛,就问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他为了覃乔的前程,砸进去的不止是金钱还有他的整颗心。
这还不算完。覃乔父亲重病住院,她人在国外回不来,是C,以女婿的身份,忙前忙後,联系专家丶陪床守夜丶支付医药费,替她尽了所有身为人子的责任。
覃乔娘家但凡有个什麽事,大小亲戚,C都是能帮就帮,出钱出力。这份恩情,他们全家都该跪着谢!
後来C生意出了事(具体原因复杂,但他绝无私心),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怕牵连当时已是财经主播的覃乔,怕她的声誉受损,怕她的事业被毁。于是他做了最傻的决定:自己扛下所有,并主动提出离婚,将她从泥潭里推出去。他以为这是保护。
万万想不到,覃女士拿到离婚分到的六百万,迫不及待地出国,一次都没去看过他!一次都没有!
C给覃女士写了无数封信,封封石沉大海。
出来後,他心里还记挂着覃女士……我这位朋友能一眼识穿商场的诡谲暗涌,却永远看不穿覃女士的虚情假意,没错,他又去找她了,可得到的消息是覃女士已经“结婚生子”,让他别再打扰。
了,于是他不想活了,这个傻子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口气吃了一瓶抑郁药……
而覃女士呢?借着C给她铺好的路,踩着他牺牲自我垒起的台阶,事业一路高歌猛进,成了镜头前光鲜亮丽丶指点江山的成功女性典范。
现在回头看看,这一切多麽讽刺?C就是现代版范进,只不过他中举之後,不是他疯了,而是他的“胡屠户”一家,心狠手辣地把他当块破抹布给扔了!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覃乔,你这岂止是“斩”?你是把你意中人的血肉骨髓都榨干吸尽,再用骨堆成高台,自己站上去之後,反手就把他踢下去,只因他阻碍了你即将看到的风光。
你没有心吗?当年那个当掉奶奶黄金给你交学费的男人,那个替你父亲送终的男人,不配得到你的垂怜?
你如今在台上侃侃而谈商业伦理丶社会责任,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对你生命中最大的恩人丶贵人丶爱人,尽的是什麽伦理?负的是什麽责任?
我为我这位朋友不值。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一直毫无保留地爱你,信你。
田佳悦流着眼泪看完,屏幕被她掉下来的泪水打湿,先不论写这篇小作文的人什麽用意,但确实哥哥为嫂嫂做的那些事无一件是假的。
她擡手用袖子拂去上面的泪迹。
网友A:“哭死我了,‘等她见过了外面的世界……’这是什麽绝世恋爱脑傻男人啊,姐妹们,这种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为什麽我遇不到!”
网友B:“那些受了恩惠的亲戚呢?现在不出来说句公道话?果然是一丘之貉!”
网友C:“潘金莲见了你都要磕头喊祖师奶!”
网友D:“省台还不出来回应?你们平台的声誉和用人标准,就是这样的吗?”
……
*
二小时後,朱奥办公室的门被陈嘉树暴力推开,玻璃门嘎吱一声险些撞上墙。
男人脸色阴沉,一双眼睛通红,几乎能沁出血来。
门缓缓闭合,将门外所有好奇丶惊恐的打量的目光彻底隔绝。
“嘉树。”朱奥放下手中的笔,从办公桌後站起身,主动迎上前,“怎麽了?”
话音未落,一记狠戾的拳头直接砸中他的鼻梁!
“呃啊!”朱奥痛苦地呻吟一声,猛地捂住瞬间涌出鲜血的鼻子,踉跄着後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陈嘉树望着他佝偻的身影,迈步逼近。在即将触到朱奥时,他将手中的盲杖扔开,一把抓住朱奥的双肩,拽到自己眼前。
“谁让你这麽做的!”
他低吼,声线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灼热的气息喷在朱奥因憋气而涨红的脸上。
温热的鲜血从鼻孔不断涌出,绕过唇角,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光洁的瓷砖地上溅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朱奥擡起眼,迎上陈嘉树目疵欲裂的双眸。他压低声音:“我……我只是不想你再被她骗……”
“朱奥!!”
陈嘉树咬牙切齿地嘶吼出这个名字,声音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