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萤沉默地看着他。
李磐:“……”
楼伯玉和楼仲言忍不住对视一眼。
楼仲言实在憋不住了,悄悄问楼伯玉:“簌簌她不会是来真的吧?我以为她只是思念成疾,想见见将军。”
楼伯玉微微啓唇,言不露齿:“有备而来,不像假的。”
李磐抹了把脸。
楼雪萤:“你是不相信我吗?说实话,我的确也不是特别有把握,但是眼下你身边连个能去尝试的人都没有,那不如便让我去试试。之前侯府的银子一直是我在管,而我们楼家那麽多田地宅铺,也一直是由我母亲在管,我从小跟在她身边,总是耳濡目染到了一些。”
见李磐迟疑,楼雪萤便又追击道:“若是能让商帮相信你,那这民间贸易便可继续做起来,民生得到稳定,这里的百姓们便不会再害怕你了。而其他地方的人发现你治下太平,想来对你就不会太过抵触。”
说完,她转过头,盯着两个兄长看:“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呃……”楼仲言挠了挠脸,“确实有点道理。”
楼伯玉轻咳一声,道:“簌簌,这些事情,你想了多久?”
“我想了好多天了。”楼雪萤道,“其实我还想了其他很多事情,但我一个人做不完,也不可能想得太周全,所以肯定得与人商议,找人分担。吴兆说,若我有建议,可以写信过来,可是你们说,这些话在信里能说清楚吗?我如果不亲自过来,我能放心吗?”
“二位舅兄先下去吧。”李磐道,“我与簌簌单独聊聊。”
楼仲言如蒙大赦,立刻告退。楼伯玉落後一步,看了楼雪萤几眼,才迈出门槛,关上了门。
兄弟两个走出议事堂,只觉得外面的寒风都清新了许多。
楼仲言嘀咕道:“感觉簌簌变了……”
楼伯玉:“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
“说不上好坏。”楼仲言摇了摇头,道,“就是感觉她突然一下子强势了好多,特别固执,特别有自己的主意。但话又回来,她当初嫁给将军,也是这麽固执,也不跟我们通个气,就跑去跳水逼婚了。唉,只是当初她还哭哭啼啼,现在倒是会据理力争了。”
楼伯玉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楼仲言瞅着他:“怎麽了?”
楼伯玉:“人总是会变的,这麽多事情下来,她若是还像当初一样哭哭啼啼,又怎麽写得出那样的檄文。就像我,读书的时候还觉得对案犯应该以教化感之,当久了县尉,便也觉得,教化还费我口水,有时候先扇他两个巴掌就老实了。”
楼仲言:“……”
楼伯玉:“你我不如换个心态,不能再把她当需要照顾的妹妹看待。将来若是事成,我们先是她的臣子,才是她的兄长,这个过程,得慢慢适应。”
楼仲言默然。
议事堂里,一下子只剩了楼雪萤和李磐二人。
没了旁人干扰,楼雪萤立刻搂住了李磐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脸。
李磐:“……”
李磐睨她:“你这是怕我不同意,故意来贿赂我的?”
楼雪萤无辜地看着他。
李磐严肃道:“此乃权色交易,违反军纪,我身为主帅,岂能带头违纪。”
楼雪萤:“那你不答应也行,你现在立刻撤掉楼伯玉和楼仲言的所有职务,我检举他们靠裙带关系上位。”
李磐:“……”
他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桌上。
他撑开双臂,支在她双腿边,直直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这是铁了心要过来,是吗?”
“是。”楼雪萤道,“你娘都答应我了,你不能不孝吧?”
“歪理一套一套的。”李磐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你都准备得那麽齐全了,我要是不识好歹,把你赶回去,你怕不是要骂我一辈子。”
楼雪萤:“我还准备了别的呢,不只是钱的问题,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怎麽招……”
话音未落,李磐便吻了上来。
“那些事情等会儿再说。”李磐贴着她的唇道,“簌簌,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