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哪个身着复古宫廷风衣服的人路过这里落下的?
也不应该啊,在穿着要求这麽统一的工厂里,他穿着一个金丝勾线丶且满是金饰纽扣的黑色宫廷风燕尾服,这合适吗?
装不装啊。
真把这四处漏风且简约空旷的车间,当成他的城堡了?
“既然不是你的,那这个纽扣就是证物,我们警察会保管的。”说着,那名女警的手穿过姜颂禾的头顶,然後从她面前把那枚纽扣拿过来。
“哎哎哎……”姜颂禾刚想着阻止,可是纽扣已经先一步被女警装进自己的证物袋里了。
“走吧,这里不安全,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说着,那名女警牵着姜颂禾的手腕,将她往外拽着。
“可我的东西还没找到呢,我不出去。”
姜颂禾奋力地把自己的手腕往外拽,可是无果,她越努力,女警拽她的力气越大。
“你的东西,我们警方找到会还给你的。听话,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待的地方。”女警头也不回的说。
“可……”姜颂禾还没等说话,便被那名女警彻底拽离开了车间。
铁质的大门在姜颂禾面前缓缓闭上。
末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先前她捡到那枚纽扣的地方上方有一个铁质的长方形匣子。
并且,透过匣子正面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被封锁住的一个电闸……
姜颂禾被女警强行拉到厂里的主干道上,此时这里坐满了人,他们一人一个小马扎,并排坐成了一个方阵。
不管从左侧看,还是从右侧看,每一行每一列,都像是一条笔直的直线。
“你是跟着家里人来的?”那名女警耐心着问。
“嗯。”姜颂禾点点头。
女警拉着姜颂禾的手腕,问:“你的家人在这里吗?”
“我的家人?”姜颂禾仰头,一脸平静地重复了句。
“对,”女警觉得她可能没听懂,说,“不是你家里人带你来的吗?你的家人呢。”
想起姜酩野刚才不顾亲情的行为,姜颂禾就气不打一出来。
虽说站在理智的角度上,她能理解姜酩野秉公执法的行为;但是站在感性的角度上,她并不能认可姜酩野的做法。
就比如,姜万湫又跑不了,他干嘛拷人家啊。
又不是不给戴上手铐,姜万湫就会跑。
“我的家人被你们带走了,”姜颂禾抽回手,像是在阴阳怪气,“他现在估计在你们局子里蹲着吧。”
女警:“你家里人是厂里的负责人吗?”
“嗯,”姜颂禾道,“他是车间主任。”
“那你放心,如果他没有犯法,我们警方会放他回来的。”女警宽慰道。
“那你见到你们那个姓姜的队长後,帮我提醒他一句,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你认识我们姜队?”那名女警问。
“不认识,”姜颂禾立刻回答,“我不认识他这种六亲不认的人。”
那名女警浅笑了一下,她把一个小巧的马扎强行塞到姜颂禾怀里:“行,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转告他的。”
那名女警观察了一圈道:“你自己先找个地方随便坐,等你爸爸解脱嫌疑,我们就让他来找你。”
姜颂禾:“哦。”
女警领着她走到队伍的中间,遇到了正在统计人数的林建刚。
“刚子,我这里发现了个小孩,嘴叭叭叭的,还挺能说的,”那名女警熟络道,“好像还认识我们姜队。”
“我不认识他。”那名女警的话刚说完,身後一个倔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林建刚疑惑地侧头看了眼。
随即便看到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小马扎的姜颂禾,此时她正仰着头一脸怨愤地回视着他。
倔强又有些不服气,每一个表情都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在生气。
林建刚尴尬地笑了几下。
这何止认识啊。
这可太熟悉了。
“坐这儿是吧。”姜颂禾撑开马扎,幽怨地说道。
“嗯,禾禾,你先坐这儿吧。”林建刚道。
“怎麽?你也认识?”注意到林建刚的称呼,那名女警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