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叫张晋娴,”说完,姜颂禾侧头盯着张晋升询问了句,“我说的没错吧。”
“嗯……没错。”张晋升颤抖着声音回答。
“你怎麽知道的?”顾枳聿问。
“是先前在诊室偶遇的时候,胡医生和我说的啊,”姜颂禾晃着腿,故作天真地说,“对吧,张叔叔。”
“嗯……对。”张晋升说。
“而且我第一次见到张叔叔的时候,他还有点结巴呢,就好像在害怕什麽,我还特地问了问他,到底是不是心虚了,”姜颂禾故意晃着腿,一脸天真地模样说,“可——张叔叔说不是呢。”
听完姜颂禾的话,正在记笔记的林建刚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孩刚才是受什麽刺激了?
经过姜颂禾的提醒,顾枳聿才注意到张晋升不停摩挲着的双手。
他道:“你在紧张什麽?”
“我……我性格就是这样,”张晋升道,“一遇到警察问话就紧张。”
顾枳聿没有说话,姜颂禾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她继续道:“可是你先前申请出院的时候,跟胡医生说话,听中气十足的啊。”
“你要不要把你为什麽着急出院,还有胡医生是怎麽阻止你的,都跟警方说一下啊。”
“我……”张晋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话实说就行,”顾枳聿宽慰道,“我们警方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误放一个坏人。”
“其实,我觉得我病好了,不需要再在医院接受治疗了,而且我的稿费最近下降得厉害,我真的没办法承受巨额的住院费了。”张晋升道。
姜颂禾认真地观察着张晋升的身量,他的身材偏中等,算不得胖,也算不得瘦。
整个人白嫩白嫩的,要不是他现在整个人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她都要怀疑,他是来探病的了。
就这个匀称的身材比例,这个油光满面的脸,这个健康白皙的肤色,无论姜颂禾怎麽看,都觉得他健康到不能再健康了。
怎麽会是病人呢。
而且——
小说作家,还是这个年代小有名气的小说作家。
怎麽可能还没有身为混子的寇升有钱呢。
不对,等等!
姜颂禾捏着下巴思量着这一切。
死者的父亲早逝,家里全靠死者的母亲养着,可死者的母亲在死者住院後,就停止下地工作了。
而死者在初中肄业後,从没上过一天班。
那麽他哪来的积蓄支撑他在医院里待够一年多的?
医院不是慈善厅,根本不会因为他病得重就破格让他在病房里住到死,甚至还每天给他提供各种治疗的药物。
那麽死者住院的钱是哪里来的?
是以前抢劫银行抢来的吗?
可那也不应该啊,当时死者和同夥抢劫银行後,不是被警方抓回来了吗?
那他们抢来的钱,也应该物归原主了。
死者从哪里来的钱?
这些钱,不仅要支撑死者的住院费,还要支撑死者给妈妈买新衣服……
无论姜颂禾怎麽看,她都觉得这一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姜颂禾思量许久,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颂禾冷不丁擡头,一脸平静地对上顾枳聿的眸子,问道:“对啊,死者哪里来的钱住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