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颂禾一副“吃亏”了的表情,姜酩野伸手戳了下她脑门,道,“扣死你得了。”
姜颂禾没有反抗,在姜酩野手戳下,她的脑袋前後反复弹了几次,像个皮球。
“上次你刚子哥哥请你吃了啥。”姜酩野细数着。
“苹果。”姜颂禾如实道。
“上上次,你顾枳聿给了你啥。”
“国外进口的书。”
“你书包里那些恐怖小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哪来的。”
姜颂禾小声:“沈乐栖姐姐压箱底的宝贝。”
见如此,该挑明的话,姜酩野没有继续说出来,他拽着姜颂禾的手腕,命令道:“回家。”
“哦。”姜颂禾被他拖着走在後面。
夜晚很长,零星的月光照得地面好似撒上了一层银霜。
光秃秃的梧桐枝干被夜晚的白霜挂上了糖衣,日月交替,映得上面的白霜结了又化,化了又凝。
北风呼啸,京祁的冬天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来年。
许是靠近新年的缘故,入冬的这几个月里,姜颂禾过得特别稳当。
早上七点照常被邱滢赶着出门;中午十一点半照常从学校大门排队离开;中午十二点到达警局食堂,蹭着姜酩野的饭卡饱餐一顿;下午一点半被姜酩野骑着二八大杠带着回到学校,中途她必打个慵懒的哈欠。
下午五点放学,伴着吵吵嚷嚷的学生闹腾的声音,她被姜万湫从学校接回家里,吃饭丶写作业丶睡觉。
然後第二天继续这枯燥丶乏味且毫无波澜的日子。
这日复一日重复的时光里,姜颂禾每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打哈欠——上课打,下课打,睡醒打,吃饭打,睡觉前还要再打一遍。
要不是每天学校老师讲授的知识点都不一样,姜颂禾真的感觉自己进入了循环,每天重复的都是同一种枯燥无味的日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小年的前一天,初中生的寒假也来了。
这一日,姜颂禾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从学校里跑出来。
她刚一出门,便看到学校大门口,扶着自家二八大杠等他的姜万湫,她立刻欢欢喜喜地跑过去,跳着坐上车子後座。
许是她心情不错,一路上,她感觉寒冷了一个冬天的北风在此刻都变得温良了不少。
好不容易回到家,还没等姜万湫停好车子,姜颂禾就从後面跳下来。
“唉……慢点,”注意到身下的车子一轻,姜万湫瞬间明白过来怎麽回事,他担忧道,“这麽大了还冒冒失失的。”
姜颂禾背着书包快速推开门,大声道:“妈……妈……我年级第一。”
“哟,这麽厉害啊。”听到姜颂禾的声音,穿着围裙的邱滢当即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招呼道,“发了几张奖状?”
“三张。”姜颂禾从书包里拿出奖状道。
邱滢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渍,道:“好!很好啊,比你哥哥有出息,当时你哥哥和你这麽大的时候,最多拿过两张。”
“那就说明我比我哥有天赋。”姜颂禾摇头晃脑道。
“是……爬树摸鱼更有天赋。”姜酩野从屋里探出头,欠揍地说了句。
“嘿!”姜颂禾生气着就要冲上去。
邱滢立刻拦住她,她岔开话题道:“那我们把你的奖状挂哪儿啊,客厅里怎麽样?十二年了,这是你的第一张奖状,我一定要让所有来拜年的人好好看看,我们家不止小野一个人成绩好。”
“干嘛挂客厅啊,挂客厅多受限啊,”姜酩野道。
“那你说应该挂哪儿啊,”邱滢摆摆手,略有些羞涩地说,“贴大门口是不是太高调了,就像我们家没得过奖状似的。”
“铁大门上,一刮风就刮跑了,多得不偿失啊。”姜酩野又道。
“那你说应该挂在哪儿?”邱滢询问道。
姜酩野蔫儿坏道:“我觉得就应该贴那小鬼脑门上,她不是爱闹腾吗?这样她一闹腾,全村都知道她考年级第一了,省得我们大张旗鼓地宣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