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地,姜酩野像是想起了什麽,他问:“他是不是就是你刚才跟我提过的那个小孩?”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姜颂禾根本没有回答他,她继续毫无感情地叙述道:“他的爸爸是赵德清!”
“什麽?”顾枳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说大树的爸爸是赵德清。”姜颂禾气愤地一字一字道。
“怎麽又是他?”顾枳聿咒骂了句,“他阴魂不散了是吧。”
看出来顾枳聿情绪里的激动,姜酩野问:“你认识他?”
“是啊,”顾枳聿道,“前几天,他和他小舅子打架,闹进局里去了。”
“当时他对着值班的小李一个劲儿的骂,我看不过去了,上去踹了他好几脚。”
“他现在还在局里吗?”姜酩野询问道。
“早不在了,当天下午,俩人就和解各回各家了,”顾枳聿道,“当时他喝了点小酒,走路都晕晕乎乎的,还是我们同事背他回去的呢。”
“给户籍科打电话,问一下他家在哪儿,我们现在过去。”姜酩野安排道。
“我和你一起。”姜颂禾自告奋勇道。
“你别去了。”姜酩野拒绝道。
“不行,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怎麽回事。”姜颂禾不容拒绝的回答。
姜酩野犹豫了片刻,最终回答道:“行,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姜酩野刚拿起手机,瞥眼看到在人群里,一脸担忧的邱滢。
他默默点了下头,示意她放心。
邱滢目光移到一旁的姜颂禾身上,犹豫了片刻才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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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起开车到了邻村。
经附近的热心村民介绍,才知道这里确实就是赵德清所住的村子。
“我和你们说,赵德清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打小就偷钱,长大了以後,更是把村里的人都骗了个遍。我家那小子之前和他玩得好,被我打了一顿,才老实。”
姜酩野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家几口人啊。”
“五口,”那位热心村民快速回答,“他老爹,他媳妇,他,还有她儿子和他闺女。”
“他还有个闺女?”姜酩野问。
“对啊,那小子命真的太好了,老大生了个闺女,按照现在的政策,他可以再生一个,这不二胎儿子就来了吗?”那位热心村民回答道。
姜颂禾不屑地“切”了一声。
什麽命好?
不还是重男轻女吗?
姜酩野像是不怎麽在意,他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他儿子的哑巴怎麽回事儿?”
“天生的,”热心村民长叹一口气,“他从生下来,就不会说话,是我们村公认的哑巴。”
“当时我们劝赵家那口子,别害怕,说不会说话怎麽了,能活着,就是和你有儿孙缘。”
“儿孙缘这东西说来也玄乎,有的就能生下来,有的就生不下来。有的能全乎着,有的就只能缺胳膊少腿。所以啊,只要那个小孩身体健康,没啥毛病,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了。”那名热心居民语重心长道。
“然後呢。”姜颂禾听出他话里藏着话,继续问道。
“然後随着年龄越长越大,我们发现,他不仅不会说话,性格也很内向,就像是得了什麽病似的。”那名热心村民继续道。
“没送去医院看看吗?”姜酩野一边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一边问。
“看了,医生说是性格问题,心理没毛病。”
“他不会有自闭症吧。”姜颂禾问。
“自什麽症?”那热心村民没有听清楚姜颂禾的话,他重复了一遍询问道。
姜颂禾不愿意多解释,道:“没什麽,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