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你这麽一说,我感觉他真有种绑架犯的感觉了。”旁边一个卖锅盔的说。
“怎麽说?”姜颂禾深问了句。
旁边一个卖锅盔的人走上前,他轻拍了一下包子摊老板的肩膀:“你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的打扮没?白口罩,大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生怕别人认出他来一样。”
“人家怕冷,说不定人家冬天就喜欢这麽穿呢。”包子摊老板道。
“什麽怕冷啊,他一个卖馄饨的,每天锅气冲天的,哪里像是会冷的?”旁边一个卖锅盔的老板说。
这一次包子摊的老板没有说话。
姜颂禾嚼了几口包子,左右扫了眼,确定人没来後,她好不容易闲出嘴来,问:“他今天没来吗?”
包子摊老板左右看了看,才确认着说:“他都好久没来了,估计是家里有事吧,怎麽?你找他有事?”
“没有。”姜颂禾道,“我就是好奇这麽一个挑事儿的,长什麽样。”
“姜颂禾!你还没卖完吗?”不远处,顾云拙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姜颂禾顺手将自己吃的仅剩两个的小笼包递给他:“要吃吗?”
“谢谢,”顾云拙接过,顺嘴说了句,“建刚哥哥说现在外面不安全,让你买完赶紧回去。”
“那我们回去吧。”姜颂禾转身道。
顾云拙愣了一秒:“你买完了?”
“早就买完了,”姜颂禾道,“我刚才听了一些八卦。”
“八卦是什麽?”顾云拙跟上姜颂禾的脚步,问。
“就是一堆花边新闻,”姜颂禾边走边解释,“就比如王二麻子家的牛,偷吃了张大耳朵家的猪,这就是花边新闻。”
“牛会吃猪吗?”顾云拙疑惑着问了句。
“它要是会吃,不就不是花边新闻了吗?”姜颂禾一本正经道。
顾云拙疑惑了片刻,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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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禾回到警局,她在办公室待了几分钟,确定没什麽事儿後,便走去了档案室,顾云拙则跟在她旁边。
档案室依旧昏暗的要命,姜颂禾跪在椅子上,拿着放大镜,一本正经地看着档案上的文字。
先前顾枳聿拿给她的卷宗虽然全面,但涉及死者家人的档案,他都没有拿给自己。
如今要一位一位地调查,着实比较消耗时间。
“禾禾,这次案子牵扯这麽广吗?”档案室的大爷道。
“嗯,凶手和之前的案子多少有点联系。”姜颂禾头也不擡地说了句。
档案室大爷道:“唉,早知道我就应该跟领导申请换个灯泡,你们两个人来了,还用这麽昏暗的灯这不是伤眼睛嘛。”
“没关系的大爷,”顾云拙抱着一沓档案从架子中间走出来,“我们不会呆很长时间的。”
“不是怪你们呆的时间长,”档案室大爷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他道,“算了,我去隔壁借盏灯过来吧,你们年纪轻轻的,别再把眼睛搞坏了。”
顾云拙抱着档案目送大爷离开。
他把手里的档案规整地放在桌子上,一撇眼看到旁边被姜颂禾单独剔出来的一份档案。
他拿起来看了眼:“侯明昌?这是谁?”
姜颂禾道:“你那起案子里,第一名死者侯子平的弟弟,他俩是双胞胎。”
顾云拙好奇问:“他有什麽奇怪的吗?”
“没什麽奇怪的,就想着有机会去他家问问他。”姜颂禾道。
顾云拙:“哦。”
姜颂禾冷不丁停下自己的动作,她严肃道:“你能把你的记忆,完完整整的跟我说一下吗?”
“行,”顾云拙拉开凳子做到姜颂禾对面,他双臂交叠摞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弓着,昏暗的黄色灯光若有若无地打在他的鼻梁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晕,他的眼睛泛着光:“那一天,我跟着爸妈第一次来京祁,听说当时发生了连环杀人案,京祁各地都发现了被鞭打过的尸体,而我爸妈就是当时的主要负责人。”
“当时整个警局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管我,所以我就一个人跑了出去……”顾云拙道,“当时我去了前面村子里爬墙摘果子,又去了地里偷地瓜,还去了村头追着鸡乱跑,最後听到保安大爷叫我名字,我才回来。”
“也就说之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姜颂禾追问了句。
“没错,”顾云拙快速回答,“当时我被保安大爷叫了回去,直到那个男人出现,我就一直门口玩泥巴。”
姜颂禾思考了片刻,道:“如果我说我现在把那个人的照片摆在你面前,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