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但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和贪婪。他一把推开阿莲,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和现宝藏般的狂喜:“没事!没事!走!快走!回去再说!”
他拉着阿莲,招呼着李秋生三人,快步离开了这条阴森的小巷。一路上,阿荣沉默不语,只是不时回头望一眼那巷子深处,眼神复杂,既有恐惧,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他脑子里全是那个深褐色的陶罐,还有玄阴子说的“逢赌必赢”四个字。
回到他们那间破败的土坯房,阿荣关紧门窗,才将玄阴观里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损阳寿”和“反噬”的部分,只把“聚阴养鬼罐”吹得神乎其神。
“真的?那罐子里的鬼…真能帮咱们赢钱?”阿莲听得眼睛亮,早把之前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还有假!”阿荣拍着胸脯,“道长说了,只要每日一滴血供养,就能知道骰子几点!牌面大小!想输都难!”
李秋生三人却听得眉头紧锁。王文才忍不住道:“阿荣哥,养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听师父说过,鬼物阴邪,最易反噬主人!而且…还要五十两银子!咱们上哪去弄啊?”
“定金只要十两!”阿荣强调道,“赢钱之后还怕没银子?反噬?怕什么!道长说了,只要按规矩来,没事!你们想想,要是真能赢钱,咱们还用得着过这种苦日子吗?阿莲,你不想穿绸缎?不想吃香的喝辣的?”
阿莲被他说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想!当然想!阿荣,咱们干吧!不就是十两银子吗?砸锅卖铁也得凑出来!”
李秋生看着阿荣夫妇那被贪婪烧红的眼睛,知道劝也没用。他叹了口气:“阿荣哥,嫂子,这事…你们自己掂量。我们师兄弟…就不掺和了。”他总觉得那玄阴子和那罐子都邪门得很。
阿荣此刻满脑子都是赢钱的美梦,哪里听得进劝,挥挥手:“行行行!你们胆小就别掺和!等老子赢了钱,你们可别眼红!”
接下来的两天,阿荣和阿莲像疯了一样四处筹钱。阿莲把压箱底的一对银耳环当了,阿荣则把家里唯一值点钱的一把老柴刀和半袋糙米也拿去换了钱,甚至还舔着脸向几个远房亲戚借了点,受尽了白眼和奚落。东拼西凑,总算在第三天傍晚,凑够了十两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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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荣用一块破布小心翼翼地把银子包好,揣在怀里,如同揣着身家性命。他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那条阴森的小巷。夕阳的余晖将巷子染上一层不祥的橘红色,那扇黑门在暮色中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依旧是那只枯瘦的手和半张隐在阴影里的脸。玄阴子似乎早就在等他,没多废话,侧身让他进去。
厅堂里比上次更加昏暗,只有那盏油灯顽强地燃烧着。那个深褐色的陶罐,依旧静静地放在供桌上。
阿荣颤抖着手,将包着十两银子的破布包递了过去:“道…道长,定金…十两。”
玄阴子接过布包,掂了掂,看也没看就塞进了脏兮兮的道袍袖子里。他走到供桌前,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那罐口的符咒上缓缓划过,口中念念有词,出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随着他的念诵,油灯的火苗剧烈地晃动起来,墙上他扭曲的影子也随之狂舞。
阿荣紧张地看着,大气不敢出。他隐约觉得,那罐子似乎…动了一下?是错觉吗?
片刻后,玄阴子停止了念诵。他转过身,将陶罐捧起,递给阿荣:“拿去吧。记住贫道的告诫!每日一滴精血,滴于罐口符纸之上。赢钱适可而止!莫要自误!”
阿荣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陶罐。罐子入手冰凉刺骨,那股寒意仿佛能渗入骨髓。他低头看着罐身上那些扭曲的符咒,只觉得那些暗红色的线条仿佛有生命般在微微蠕动。罐子里,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若有若无的叹息,又像是呜咽。
他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罐子摔了。
“抱稳了!”玄阴子厉声喝道,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此物若损,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阿荣连忙抱紧罐子,连连点头:“是是是!道长放心!我一定小心保管!”
玄阴子不再看他,挥了挥袖子,嘶哑道:“滚吧。”
阿荣如蒙大赦,抱着那冰凉的陶罐,逃也似的冲出了玄阴观。直到跑出小巷,沐浴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他才感觉那股透骨的寒意稍稍退去。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罐子,心脏还在狂跳,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宝贝…我的宝贝…”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有了你…老子就要财了…”
他紧紧抱着陶罐,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幽深的小巷。在他身后,玄阴观那扇黑门缓缓关上,门缝里,玄阴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隐没。
供桌上,那盏油灯的火苗,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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