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女士管她管得严,知道她身体底细,虚但是不算太弱。除非特殊情况,一概不允她请假,还特意嘱托班主任,千万仔细分别她拙劣的演技。
一开始,班主任还拿捏不定夏习习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她请假他一概都批准。
到後来,等她请的次数多了。只要夏习习一张嘴,他就知道她真生病假生病了。
也因此,好日子都没过完两周,夏习习从此开啓了雷打不动,每日在上午第一节课结束後的跑操。
夏习习最讨厌跑步,而且她也根本跑不动,逐渐日日拖在班级最尾处。
到後面她更是道心破碎,直接开始摆烂。
慢悠悠地走,直接拖到後几个班级里,和其他班的同学融为一体。
任别班班主任揪出来斥责,还是巡视的年级主任批评,她全然不管。
捂着耳朵,闭上眼。
不听不听都不听!
她人都要跑死在操场了,还管那些批评干嘛?!
有一回,她终于被盯她许多天的年级主任揪了出来,拎到升降旗台上。
衆目睽睽下,年级主任拿着个大喇叭狠狠批评她,拿她当反面教材以儆效尤。
夏习习不是心思敏感纤细的女孩,被这麽单拎出来也不觉得有什麽。
但是——
她最是吃软不吃硬,而且,她还是要面子的呀!
年级主任话里话外全是赤果果的批评,她越听越气。
到最後,底下的同学一圈都要跑完了,年级主任的批斗还没结束。
夏习习本就热得发燥,头脑发胀,她眼见年纪主任叨叨叨还在讲个不停。
她火气渐渐上来,胸口也被气得急剧起伏。
瞄准目标,往前走两步,直接抢过年级主任的大喇叭。
接着直接原地一躺,就这麽在热轰天的水泥台面上,倒地耍起无赖。
她就这麽迎着刺眼的阳光,呈着“大”字状。
过了会,她感觉身下太滚烫,屁颠屁颠飞速跑下台下,在有树荫的地方,再原地躺下。
不管身下的积灰杂草和小石粒,对着站台上被气得眉毛倒竖的年级主任,欠打的举着喇叭冲他大声扔出一句——
“啊!我晕了。”
然後吐舌闭眼,假装晕倒。
周遭跑过的同学直接被逗得轰然大笑,队形四散。
其他班级的班主任完完整整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咧开嘴。
鬼灵精。
转而看到年纪主任凶相毕露的面容後,转而咳嗽两声,板着脸严肃组织班级队伍。
“你你你你!”年级主任被她气得立眉瞪眼,他扶着栏杆,食指指着台下的她,怒斥:
“你哪个班的?!”
“把你家长喊来!”
喊就喊呗。
夏习习,最不怕的就是家长来。
唯一一个能治住她的赵女士忙成个旋转陀螺。
还是永动的。
公司的事情一壶接一壶,哪有空管她。
而剩下的人没一个不向着她。
山中无老虎,夏习习可是王中王。
没人能治得了她。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轮番换着来了也不痛不痒。
况且,夏习习无赖是无赖,但她成绩拔尖,就没掉出过年级前十,数学竞赛也有奖项。
于是乎,她顺理成章拿了块好学生常有的免死金牌。
再者她长得又乖觉,耍起无赖都显得可爱。
跑操这事本就说大可大说小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