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憬之轻轻笑。
“那我们现在怎麽结算啊?”她问。
“你想怎麽结算?”他反问。
夏习习忽的有些害羞,她边走边眨眼,她伸手戳了戳左侧他的手臂。
“要不……咱们各退一步?你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
周憬之闻言,忽而脚步一停。
夏习习往前先走了几步,见他人还落在身後没跟上。
她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看向他。
只见周憬之面色俊冷,还有些难言的深沉。
她看着他这副表情,忽而有些心虚,她结巴道:“怎丶怎麽,你觉得这个结算不行?”
他一步,一步明明是无声走近她。
但夏习习总觉得,他脚下步伐沉闷,像蛰伏着莽兽一点一点在逼近她。
她慌乱道:“你要是真觉得这不行那咱们还是可以再商量商量嘛,你别这麽板着脸看我啊!”
夏习习她不自觉往後也退了几步,忽而脚下踩了块翘边的砖,她身形趔趄一下。
周憬之迅速扶住她的手肘,避免她崴脚或摔倒。手肘处的力量强而有力,夏习习身形立马被稳住。
也不知到今天怎麽了,可能是有段时间没见,感觉他的沉默让她有些难捱。
这沉默也让她徒觉不自在,让她有些慌乱,也让她不敢看他。
夏习习心里还在胡乱想。
难道……是自己的口出狂言又惹到他了?还是说,在新西兰的气他到现在都没消?
她飞快回头向身後掠了眼,她立马就要靠上悬铃木。
而前面的他则越靠越近。
她倒着走速度自然比不过他正着行进的步伐。
他的气味也越发入侵,直至笼罩她,她退无可退,已然靠上悬铃木。
她忍不住想侧身绕过树逃走。
但他已经伸出双手,轻轻搭拦在她能逃跑的两侧。
在这狭小空间里,他的气味侵入她,扑了她满鼻。
他声音清泠:“夏习习,那你觉得我们以什麽身份互叫这个称呼合适?”
他的话意料之外。
夏习习忽而不再兵荒马乱,她反应过来,“啊……?”
悄无声息间,周憬之离她近得她只需要稍微扭下头,鼻尖就能碰上他的风衣衣沿。
夏习习只得脖子往後疯狂艮直,再不自在地从口袋里抽出双手,尴尬地抵在周憬之胸膛前。
撑在他身前的双手根本没用力,但周憬之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她。
“夏习习,你还不打算给我个名分?”
夏习习有些羞赫,她直视他风衣上的黑色纽扣,是磨砂质地。
她呐呐开口:“什丶什麽名分?”
“能顺理成章,喊你老婆的名分。”
“那丶那……”夏习习小脸爆红,侧过脸不敢看他。
她小声嗫糯:“那结婚?”
周憬之闻言身形顿住。
身前人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他还是没动静。
于是她龟速着,又自以为藏得很好,慢慢慢慢地擡起头。
蓦地撞进了一双漫着笑意的眼。
她一时看呆,她眼睫一闪,躲开他的眼。
从眼迅速落到鼻,最後落到唇。
只见他的嘴角翕动。
“习习,结婚还为时尚早,不过……男朋友的名分,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