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敢。”楚云瑾摇头,“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能不能保住自己家族的命还是未知数,怎麽可能还敢冒险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裴芷兰心存怨恨,暗中跟晋王有了来往。”
“裴芷兰?”宁安长公主皱眉,“她就这麽不怕死?”
“裴家获罪板上钉钉,她这几天在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定国公夫人天天逼她,还想让儿子休了她。”楚云瑾敛眸淡道,“所以她想报复我,也一并报复定国公府。”
燕王妃若是在定国公府出了事,定国公满门都脱不了关系。
宁安长公主声音冷淡:“够狠的。”
楚云瑾喉咙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捂着颈项,轻轻闭眼:“我要在晏苍回来之前,把这些该死的东西都干掉。”
她不能一辈子躲在晏苍羽翼下,她要做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王妃,不能拖後腿,不能让他时刻提心吊胆,也绝不会再让梦中的悲剧发生——虽然悲剧的结局是什麽,她暂时还不知道。
但料想一定不太好,否则晏苍不会那麽抗拒面对。
宁安长公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马车进了宫,直达重华宫外。
宁安长公主拿着令牌面圣。
得到通传之後,宁安长公主给楚云瑾递了个眼色,然後将她扶出马车。
楚云瑾一脸苍白如纸,“虚弱而又无助”地靠在她怀里,弯腰出了车厢,被阿黛扶下马车。
宁安长公主双脚落地,跟阿黛一前一後护着楚云瑾进殿。
殿内,昭德帝正在跟明王说话。
近日镇府司很忙,裴家和温家涉及通敌叛国,牵连之人甚多,但晏阳又不想错杀,所以审得格外谨慎。
见到宁安长公主扶着楚云瑾进来,昭德帝和明王齐齐转头看向他们。
昭德帝眉头一皱:“这是怎麽了?”
“父……父皇……”楚云瑾眼泪扑簌簌而下,挣脱宁安长公主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黛和几个侍女跟着跪下,低头不发一语。
昭德帝一惊起身:“发生了什麽事?”
宁安长公主面色沉凝:“定国公府给燕王妃发了帖子,请她去赏花。”
“赏花?”明王眉头一挑,“这个节骨眼上,定国公府还有心思办赏花宴?”
昭德帝眉眼深沉。
这个节骨眼上,定国公自然没心思办赏花宴,所以赏花宴只是个由头。
宁安长公主淡道:“三公主和定国公府嫡女两天前去过燕王府,想找人给裴以安求情,无功而返之後,才想出了办赏花宴的由头。”
昭德帝见楚云瑾哭得无助,皱眉道:“说重点。”
宁安长公主道:“重点就是定国公夫人担心裴家一案牵连过国公府,这几天一直给裴芷兰施压,裴芷兰求燕王妃救救她,还她大哥一个清白,燕王妃说自己无权插手朝堂之事,没想到裴芷兰她……”
宁安长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楚云瑾:“燕王妃,还是你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