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吱嘎作响的门,把房内摆设尽收眼底,目光停在角落里一张破旧的红色桌布上。
你跑过去,将它扯下,抖掉灰尘,用小刀在桌布上割出几个裂口,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件破旧的外套。
你回头看了一眼身後,那高大的怪物已经走到咖啡馆门口。它的身影遮住了昏黄的灯光,像是一堵移动的黑墙。
“很好,就在那里等着我。”你低声自语,把自己的运动服恢复原样,而後继续在桌布上用装饰品点缀——除了出场率极高的胸针帽针外,还有几条亮眼的金属链子,甚至还有你包里夹层里属于“你”的香水,喷了几下在桌布上,让它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完成了,你看着成品直发笑,想不到自己还有做裁缝的天赋。
你走出门外,怪物对你熟视无睹。
将装饰好的桌布挂在门外的煤气灯上,风一吹过,裂开的布料就开始飘动。桌布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醒目,投下一道美丽的倩影。
然後,你藏身在附近的阴影中,屏住呼吸,等待怪物的反应。
怪物还真的不负你期待,穿上漂亮裙子的路灯都能吸引到它。
只见它踱向煤气灯,眼睛聚焦在那块挂着装饰品的“衣物”,先是在辨认,而後还是拗不过本能似的,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
举起骨刃,对准桌布便是用力一挥,布料和装饰品四散飞舞,兴奋的嗬嗬声则随着它的涎水一起湿答答地流下。
现在轮到你了。
你不止做了一条“裙子”。
你从背後靠近怪物,脚步轻如猫咪,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怪物此时完全被煤气灯上的“衣物”吸引,注意力集中在撕碎桌布和装饰品上。
你深吸一口气,趁它低头时猛地将那件裙子兜头套进去,立刻後退几步,手中的小刀丶棒球棍紧握,准备应对在你预料之外的万一。
“来吧,让规则反噬你…”你喃喃道,期待着怪物的下一步动作。
怪物僵住了。
它的动作停滞在半空,刀刃还指向煤气灯——可怜的历史文物经历了二战都没有的创伤,但却再也无法挥下。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肢体止不住地反曲。
“规则生效了!”你心中一喜,正准备迎接它自我攻击的场面。
意外还是发生了。
只听怪物的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巨大的身躯开始缓缓缩小。
粗壮的四肢变得纤细,肌肉消退,体型急剧萎缩,宽大的长风衣滑落在地,只剩下那件华丽的裙子紧贴着它的身体。
男性特征的它——不,现在是“她”——它的骨刃彻底消失,完全变成了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
这女人比你见过的任何正常女人都要矮小可欺。
她的皮肤苍白,脸庞瘦削,五官精致却带着一种病态的脆弱感。
她跪倒在地,双手无助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啊这。拿着武器的你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女人擡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她仰视你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楚楚可怜,声音更是颤抖而虚弱:“求求你…不要杀我…”
你没有说话,你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不好看。
“真的,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啊,girlshelpgirls啊,metoo啊,这些宣言难道你都忘了吗?”她说,咬着嘴唇,嘤嘤嘤。
啊…这…
不论对方是什麽,你的目的都是消灭它,这没错。
你回想起之前的叉烧女孩怪物最後的那句巷港话。你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她应该说不出来这麽地道的巷港话。
假设她说的故事都是真的,那麽明明是受害者的它,却似乎在某种规则之下被店老板同化,成为猎杀她人的工具。
既然这样,不禁联想到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故事——他和他的模仿犯会挖走受害者的子宫。
难道,眼前这个女孩的存在,也是某种同化的结果?她作为受害者,被“开膛手杰克”同化为怪物,而她的核心,可能正是那些被夺走的子宫——那个被规则赋予意义的部位?
你看着她蜷缩的身体,不难想到:如果要消灭她,或许只能攻击她的腹部。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她还在祈求你。
你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武器。女孩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她似乎明白了你的意图,但却没有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