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柔怜惜的动作连着床单上刺目的红色一起,搅动着她的心脏。
余承昌哭了,她却笑了。
荒唐、真荒唐……
太过荒唐!
多么恶心的正人君子啊!
余勒冲过去,使出全身的力气,第一次反抗她,她拎起余承昌的衣领,将人狠狠地扔到地上。
“啊……啊……”
而后她揉着头发,敲打着自己的头颅,无比崩溃地、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啊——”
情绪已然崩溃到极点,外面的值班护士赶过来,将余勒从地上拉起来,安慰她:“请您小声一点,我们理解您的心情……”
她讲不出任何句子,她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涣散着,没有精神,没有焦距。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余承昌要关着她,不让她见见杨瑶。
“为什么……”
最后她喊累了,只能沙哑着嗓子,轻声细语地问。
她的目光不知看向哪儿,这句话也不知在问谁。
泪滚滚而落,打湿了她的视野,她什么都看不真切,面前躺着的杨瑶,痛苦的余承昌和过来安慰她的护士……
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梦境里溺亡。
……
“余勒,余勒……”
耳边不知是谁在叫她。
她努力睁开模糊的眼,看到穆思琦在她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我……”
“你做噩梦了。”穆思琦伸出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你一直在抽泣,一直在流泪,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泪怎么擦都擦不掉……”
“你是梦到什么难过的东西了吗?”
“……”
余勒还未从梦境中缓过来。
她抬头看了看穆思琦,只见穆思琦正坐在她的床上,身上穿着和她成对的睡衣,正眯着惺忪的眼看她。
原来她们俩不久前是做了的吗?
穆思琦下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其实认识你这么久,总感觉你还有不少事瞒着我。”
余勒接过水杯,低垂着眼帘:“不过是不愿提及的往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