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暖的怀抱、戏谑的低笑、认真的侧脸,还有他秉持公义时那不怒自威的身影……点点滴滴,早已蚀骨穿心。
“我是涂山青霓,青丘之主,怎能如此……”她再次无声地诘问自己,眸中水光潋滟,充满了挣扎。
但最终,所有的骄傲与理智都在那份汹涌的情愫面前败下阵来。
她缓缓俯下身,眼中闪过一丝放纵“……可若是此生,只能放肆这一回,我也认了。”望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忍不住再次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唇瓣柔软而微凉,带着一丝生涩的颤抖。
这是她的初吻。
她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的唇形,然后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轻撬开他的齿关,与他的舌羞涩地交缠在一起。
他的气息干净清冽,带着令人安心的阳刚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细细吮吸,辗转缠绵,仿佛要借此将他的气息牢牢刻入灵魂深处。
良久,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唇瓣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脸颊绯红,气息微乱,眼中水光潋滟,痴痴地望着他依旧沉睡的容颜。
最终,她狠下心,小心翼翼地挣脱他的怀抱,翻身下床。取出一方素笺,以指尖灵力为笔,留下几行清秀却略带颤抖的字迹
“公子,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真希望能一直陪伴你身边。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会永远记住这段时间的相处的。此世恩情,只能来世做牛做马再报。”
她又取出两个绣着狐尾纹样的精致荷包,小心地剪下自己一缕乌黑柔亮的丝,放入其中。
接着,她又轻轻剪下姜青麟的一缕墨,与自己的丝缠绕在一起,放入荷包,一个仔细收好,一个置于枕边。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深深看了姜青麟一眼,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随即,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萦绕在房间中。
翌日清晨,姜青麟醒来,便觉怀中空落落的,昨夜那异常深沉甜美的梦境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模糊而旖旎的片段。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那里早已没有了熟悉的毛茸触感。
他坐起身,一眼便看到了枕边那方素笺和那个精致的荷包。
他拿起素笺,看完上面那欲语还休、透着诀别意味的字迹,又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两缕丝,心中顿时明了。
他握着那缕属于小黑的、触感冰凉丝滑的青丝,又看了看自己那缕墨,一股强烈的失落与难以言喻的愠怒交织着涌上心头。
不是气她不告而别,而是气她就这般轻易地划清了界限,将所有的可能推给了虚无缥缈的来世。
“来世做牛做马?”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指尖收紧,将那荷包牢牢攥在掌心,“谁要你来世?我姜青麟身边的人和事,从来只争今生。”
他摇头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那抹复杂深处,是一种不容的决断。
这段时日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肩头的重量和颈间的柔软。
她不仅仅是解闷的灵宠,更是第一个在他毫无察觉、卸下所有身份伪装时,闯入他私人领域并留下深刻印记的存在。
那些只有“小黑”见过的他的疲惫、他的随意、他无人时的片刻松弛,都让这份联结变得独特。
如今她竟想一走了之?
"来世太远,我只争今生。小黑。。。。。。"他低声自语,拇指摩挲着荷包上精致的狐尾刺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复杂而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这一次,不再是主宠的重逢,而是男人与女人的相见。
他收起荷包与信笺,目光投向窗外青丘的方向,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计较。
涂山青霓悄无声息地回到青丘王宫。
弟弟涂山千里与妹妹涂山红裳早已焦急等待多时,见她平安归来,皆是狂喜。宫内气氛凝重,显然经过了一番清洗。
“姐姐!”涂山红裳扑上来,眼眶通红,“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旁系那些叛徒,我们已经……”
涂山千里较为沉稳,但眼中也满是激动与后怕“姐,你没事就好。究竟生了何事?”
涂山青霓看着至亲,心中暖流划过,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女王的威严与平静。
她略去了与姜青麟相处的种种,只简略道“无妨,晋升元婴时,涂山景瑜率人偷袭,我虽将其重创,自身也受了些伤,耗费了些时日才恢复过来。”她轻描淡写,将惊心动魄的渡劫与追杀一语带过。
涂山千里和红裳闻言,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姐姐放心,旁系余孽已基本肃清,绝不再留后患!”涂山千里保证道。
涂山青霓点了点头,心中稍安。然而,一想到那个人即将以妹夫的身份到来,那份刚刚压下的惆怅又悄然弥漫。
翌日,大齐皇太孙姜青麟仪仗抵达青丘王宫,正式提出联姻之议。
宫殿之上,涂山青霓端坐主位,一袭赤金色宫装,墨高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眉如墨画,眼若寒星,鼻梁高挺,唇色浅淡,周身散着清冷威严、不容亵渎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