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章这话多少有点绕,而后竟咧了咧嘴,“就我爸内呼噜,喔天。”
书香觉得自己应该是“嗯”了一声,就在看了最后一眼相片后,打东屋走进西屋,掏出作业开始写。
门其实已经关上了,客厅里的声音也不高,即便这样儿,心里还是会不时闪现出一两句言词,与以往的慈祥和蔼不同,诙谐幽默在喘息间哈哈哈地,像年三十内晚,由不得你想或者不想,道貌岸然的样子便在这个时候也浮现在他脑海中。
上回去街里取钱,凤鞠提议去公园玩玩,姐仨顺着前进东路就溜达过去了。
临到公园门口,书香忽地变了主意,“不上我二哥那转悠一圈不合适。”
说着,他让焕章陪着凤鞠先去公园等他,而后一个人跑去了政府路的平房。
本以为二哥二嫂在家,周末嘛,结果却白跑了一趟。
胡同里挺清净,胡同外也挺清净,茅厕就在不远处,他就蹬上车子骑了过去。
墙壁粉刷过,其上涂鸦的“外贸的阿姨我想操你”的字迹不知何时已被抹平,但劈腿仰躺的女人仍在。
还是红笔,栩栩如生,不知是不是又重新描画过,他就在系好裤子之后上前转悠起脚丫子,给抹了个稀巴烂。
这会儿,他也想给哪来几脚丫子,然而不等踹出去屎尿却都来了,于是就赶忙起身跑了出去。
焕章吓了一跳,说啥呀这么急。
来不及解释,书香说“给我送纸来吧”,箭似的就冲了出去。
“哎哎哎,你穿件衣裳啊杨哥。”
身后响起呼声时,他都冲到大门口了,一溜烟跑坡底下,还道拉屎时能多蹲会儿呢,不成想菜园里除了土坷垃就是冷风,等焕章跑下来送纸,他说再晚来会儿屁股都不用擦了,“越怂越尿尿(虽)。”
虽说而后身上披了件外套,仍架不住往来回旋的风,提上裤子就跟焕章撒丫子跑了回去。
进屋抱着暖气管子缓着,书香说鸡巴都缩卵子里了。
“直说让你穿件衣裳再去。”
说完,焕章就开始嘿嘿嘿,问杨哥还要不要通通气,热乎热乎,“书可就搁西厢房了。”
瞅那不怀好意的样儿,书香说啥,眼珠子斜瞟,“呸”了一声后,忽明忽暗的心里跟吊篮的水桶似的,就开始上下扑腾起来。
他说要捋你捋,人却站了起来。
其实打立誓之后就没再自足过,遗精难免,不过这根本控制不住,也就顺其自然了。
“你自己拿介吧,就铺底下呢。”形如魔咒套脑袋上,良久,在进屋拿出烟时,他把焕章喊上了,“你给我找介吧。”
“这看三国呢。”
“那也你给我拿介。”
焕章说东厢房收拾妥了西厢房就废了,现在都成堆破烂的仓库了。
这话不免有些夸大,得分怎么比,新房面前肯定不成样子,这倒是真的。
屋子里有些卤,或者说凉,谈不上满地灰尘,但却欠收拾,可能真应焕章所说,来年又要翻盖,也就任其破落下去了。
床铺还是内块门板子拼成的,床单被褥也在,就是屋内有点暗,毕竟不是新房。
焕章伸手指了指,说东西应该就在铺子底下。
恍恍惚惚,不细看还真不知道下面还夹藏着内玩意,“你怎知搁这里了?”
“看我妈拿进去的,这屋里也没别的地界儿放啊。”
堆砌的砖垛里,焕章弯着身子朝下面掏了掏,盛书的箱子倒是够出来了,里面似乎还有别的——落了些许灰尘的袜子,肉色,连裤的。
焕章先是一愣,而后捡起来抖了抖,“我妈也是,怎都塞这了?”
昏黄的灯被明月粉饰得愈加清冷,裤袜如同冷风下凋零的树杈,书香说兴许当抹布用吧。
不知焕章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因为西场就曾看过这玩意,此刻又见,心里陡地一下又扑腾起来——不用看,另外一条应该也被扯烂了。
“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团起裤袜,书香从中就随便挑了一本,随即说大鹏确实蔫了,把袜子又放在书落上,把箱子推到了铺底下。
“谁还没个心事儿呢。”
他吐了口浊气,他说走吧,“越怂越吃亏。”
干笑起来牙都打颤。
记忆中,开门走出去时曾问焕章,听没听窦唯的《黑梦》。
没捋管,但趟床上却聊到了十二点。
焕章说物色到大鹏班里的一个妹子,奶子挺大,奶头也不小,人还浪,估计离崩的日子不远了。
书香说这么快就把小玉忘了,也处那么久了。
“人都不知去哪了现在。”紧接着焕章就问,说杨哥你到底顾忌啥呢,“不说别的,凤鞠姐都快倒贴给你了。”
“都一块长大的,我拿她当亲姐姐,骗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