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丽问他渭南店打理得怎么样,资金够不够。
书香说够,他说这么多人在背后支持呢,扭过脸来朝顾长风一笑,说连半个松鹤湖的钱都没花完。
顾长风呸了一声,说拆迁时老子忙前忙后,你倒坐享其成了。
书香笑着打包里给他扔过去一条万宝路,他说股东不还有你一份呢,兄弟又没黑哥哥,是不是。
“你不也说吗,松鹤湖二层八十年代的砖瓦房就两个亿,也得给家乡父老做点什么了。”他没避讳,打开茅台,先给顾哥倒了过去。
顾长风说快满上,冲这酒咱哥俩的矛盾也一笔勾销了。
书香说哥哥又开始给兄弟出难题了。
长风说今儿个又不拍视频,装什么波一,“刚才还说我是股东呢,酒都不给喝,我看我白疼你了。”
“我给哥哥满上还不行。”
“哎,这就对了。”
“这回行了吧?从现在开始,咱哥俩谁都别搭理谁了。”
灵秀笑着说长风这人虽混,但绝对够意思。
她向众人叙述着,她说明里暗里的长风不知道帮了我多少次,要没有他啊,当年在小树林里柴灵秀就给人祸祸了。
沈怡皱起眉来,说还有这事儿?
怎没听你说起过呢。
灵秀说自己这还算胆儿大的——报了警,她说即便这样,也没敢直接交代被人猥亵了,毕竟脸儿挂不住,“心里头憋了好几个月,一想这事儿心里就别扭。”
顾长风嘿嘿干笑,说自己也没帮什么忙。
灵秀说帮没帮婶儿都得感谢一声,她说就算咱娘俩之间扯平了,不也得替你兄弟说声谢谢吗,“婶儿还能没这份心?”
笑着看儿子起身来到沈怡身前,她说喝多喝少都得意思一下,“这酒埋了二十多年,长风眼里都点灯了。”
“表嫂,这回,酒我替你儿子斟。”
灵秀笑着问沈怡听见没。
沈怡笑着叫了声好儿子,说始终也没把爽儿当表弟看。
灵秀笑着说你们之间各论各的,结婚时不就说好了么,说着,她给自己点了根烟。
她轻抿了一口,说九七年夏,你没黑没白的伺候了我半个多月,家都不顾了。
沈怡也点了根烟,也打起了哑谜。
她说九四年夏天,你不也在招待所伺候我半个月吗。
大鹏问姐俩说的都是什么啊,沈怡笑着说小孩别插嘴,插嘴也没你什么份儿,“都我跟你四姑奶之间的秘密。”
书香笑着看向大鹏媳妇儿,说表叔该走了,不想临了再管闲事,惹你们心里不痛快,但冲着你妈的面子还得当一回恶人,“又不是不想要孩子,一起哄大鹏就跟着,进屋到现在他抽几根烟了?啊,不都成大烟鬼了。”
大鹏媳妇儿也把目光转到了大鹏身上,问他听见没,“可不是我一人说你,进屋到现在抽几根了?”
大鹏笑着把烟掐了,他说坚决贯彻思想服从安排,今后务必加大执行力度,不给组织添麻烦,不让领导为难。
书香笑着说瞅瞅这嘴皮子,没白在组织里混。边说边挪步,凑到了马秀琴跟前。秀琴笑着说不用你倒,还是琴娘自己来吧。
云丽跟灵秀说难怪看着酒瓶眼熟呢,她说这要是让颜颜知道,不定又得怎么闹腾呢。
书香抢先拾起秀琴面前的酒杯,又扭脸告诉云丽,他说早就告儿她(颜颜)酒喝没了,要不,也不至于藏起来。
笑着说完,扭脸给秀琴酒杯里斟满了酒。
他说琴娘这辈子啊,顿了顿,“没偷过谁抢过谁,净去吃亏的了。”
秀琴抿起嘴来,笑了笑,说现在过得挺好,孙子都那么大了。
她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灵秀脸上,“儿子偷着给我买了份保险,妹子你知道吗?”
书香立马竖起眼来朝焕章剜了过去,“你怎答应我的?”
焕章说你这又该走了,还不许我说道说道了,“就算我不说,瞒得住凤鞠吗?”
凤鞠眼一挑,哼着说还少瞒了,紧接着便笑了起来,“哥俩谁也别说谁。”
“这回好了,漏里了吧。”焕章朝书香咧了咧嘴,“我就说这招不行。”
“早知你是叛徒,我就应该把保险放你丈母娘那。”
灵秀说还不快给你艳娘斟酒,菜都上来了。又笑着告诉秀琴,说他又不是没担当,“再管我就太不懂四六了,就算他不说,心里也不好受。”
“妹子,姐……”
灵秀打断她,说都叫了半辈子琴娘了,跟召一声妈又有啥分别呢,“也是你儿子啊。”
说到这儿,灵秀说再讲下去又该落泪了,她笑着说最讨厌的就是这忆苦思甜,活得太累太压抑,“咱谁都别给自己上套了,就好好活着,把身体调理得棒棒的,这就是今天我最大的心愿。”
又开了瓶茅台,给褚艳艳斟完酒,书香回到了座位前。
拾起云丽面前的酒杯,他说娘啊,该儿子敬你了。
他说此去又不知何年何月再见了,他说颜颜和妙妙不都在外面吗,交换完眼神便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