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尧眉心拢起:“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喂。”
“?”简声不说话,静静等着他往下说。
气氛僵硬至零点,简清尧在心里叹了口气,面色缓和:“你和陈周惊的事情,我不同意。”
简声瞳孔睁大:“你在说什麽?”
简清尧自动忽视她被点燃的情绪,眼神复杂:“不管你们有没有在一起。。。。。。”
“或者说是他在追求你。”他顿了顿,长达半分钟沉默,“你们之间都不会有什麽确定的结果。”
简声越发觉得他神经,讲话也莫名其妙。
可就是这股奇怪的感觉正在慢慢拉扯着她的心,她假装听不懂的偏过头。
简清尧看出她的异样,继续:“没有结果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可以规避掉。”
“你到底想说什麽?”简声喉咙干涩,说出的话半哑。
他低头,轻笑了声,苦涩周旋于唇边:“你们不合适。”
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说出来却如铁般沉重。
简声不想和他掰扯了,朝着电梯门口去。
刚擡脚走了没几步,被简清尧一掌拉了回来。
他动作不轻,脾气似乎上来了,眼底淬冰:“你什麽时候可以不这麽固执?”
“你什麽时候可以不这麽倔?”
简声胸口的火也跟着窜上来:“简清尧。”
她叫了声他名字,抽回手臂,擡眼,目光与他对上。
相视很久,她才慢慢道:“是你突然叫住我,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等着你说,你又不说。”
“现在说我任性?”
“是你的傲气让你眼底容不下任何人。”
“只要一点不如你意,你便巴不得上去诋毁。”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简声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畏色,有的只是坚定。
她用着他平时高高在上的目光,在他的五官上扫视一圈。
直到他额头爬上皱纹,才哼笑了声:“好听吗?”
他不说话,脸色发青。
简声低低啧了声:“不说话?你的表情在跟我说不好听。”
她的声音落下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些什麽,准备走开时,他开口了。
“简声。”简清尧头仰起来,顶光很刺眼,他闭了闭眼睛,“你知道他原生家庭很烂吗?”
不咸不淡,不掺杂情绪,像个局外看客一样。
偏偏就这样平淡的语气,让简声内心起了剧烈的波动。
她的脚仿佛被几双手扯住,动弹不得。
简清尧见她停住步子,咬牙道:“婚姻期间,他爸出轨了个有钱人,八岁时父母离婚。。。。双方迅速重组家庭。。。。”
“推辞中,他跟着他爸过了段时间,後面他爸又出轨,找了别人,最後他被踢皮球一样扔给她妈。”
“她妈有三个孩子,他是第二个,在他妈家过了段时间,又因双方矛盾自己搬出去住。”
“最後带着他爸最开始出轨的那个有钱人的儿子,住在你经常去的十三幢楼。”
“他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
“他是不是也没有跟你说过,他不是一个人住?”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请假时,有个傻子天天他楼下转悠。”
简清尧的声音很沉:“一个生性轻浮,甩手掌柜,不顾家,出轨像家常便饭。一个性子强硬,经常打压,自私冷漠。”
“这样家庭下,只会培养出一个病态且一辈子陷在黑暗沼泽,陷在自我情绪牢笼里的人!”
“家庭给人带来的影响很大,你根本堵不了!”
“他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不是对你笑一下,教你一道题目,就算是追你,对你好!”
“很多东西积压在一起,就只差一个导火索,一触即发,仅在一刻。”
简声垂着头,安静地听完他讲话,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身後,情绪激动的简清尧缓了缓,他站直,盯着她弯下的腰。
寂静使得氛围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