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撞进他怀里,气息还没平复,脸颊却又热了起来,原本扬起的拳头轻轻落在他胸口,带着几分娇嗔:“你又在胡言乱语!”
“为夫岂是胡言乱语,为夫乃是真心实意。”
陈玄青握着顾锦朝的小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又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温热的触感让顾锦朝的脸颊又泛起薄红。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她的手裹在掌心慢慢抚摸,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宝贝,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温柔。
两人并肩慢慢走出宅子,门口的桂花树还飘着零星花瓣,落在肩头,带着淡淡的甜香。
“望渊楼离咱们住处不远,就在隔壁两条街上,听说那里的松鼠鳜鱼做得最地道,待会儿带你去尝尝。”陈玄青边走边说,脚步放得极慢,生怕走快了扰了这份安稳。
他牵着顾锦朝的手,偶尔轻轻晃一下,像个带着心上人逛街的少年郎,满心都是雀跃。
顾锦朝乖乖跟着他走,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街边的景致。
卖糖画的小贩正转动着轮盘,引得孩童围在一旁欢呼;布庄的老板娘倚在门口,笑着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还有挑着担子的货郎,吆喝着“桂花糕丶松子糖”的声音,顺着风飘进耳朵里。
她侧头看向身边的陈玄青,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要暖。顾锦朝忍不住弯了弯唇,悄悄收紧手指,握住他的手。
陈玄青感受到她的回应,低头在她发顶轻轻碰了一下,声音温柔:“喜欢这里吗?以後我们常来街上逛。”
顾锦朝用力点头,声音轻快:“喜欢。”
*
夜色漫进窗棂,烛火摇曳着暖黄的光,帐内两个身影缠绵悱恻。
顾锦朝软在陈玄青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脱力的稀碎:“夫君……够了……”
陈玄青却没停下,唇瓣依旧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颊丶眉梢,连耳後那片细腻的肌肤都没放过,气息灼热地洒在她颈间:“不,娘子……为夫还没伺候够你呢……”
他的吻带着几分急切,又藏着满满的珍视,从她的唇角一路往下,轻轻咬着她的锁骨,惹得顾锦朝轻轻颤了颤,忍不住偏过头躲开,声音里满是娇喃:“还要多久啊……”
自入夜以来,陈玄青的热情就没歇过,温柔的吻丶缠绵的低语,让她浑身都软了下来,连擡手推拒的力气都没有。
陈玄青察觉到她的轻颤,动作稍稍放缓,却依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眼底满是未散的情动:“再坚持一会儿,娘子……”
话音刚落,又一波温热的攻势便朝顾锦朝袭来。
帐内的烛火燃到尽头,只馀下微弱的光晕,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直到更深露重,院外的梆子敲过三更,陈玄青才渐渐停歇下来。
他轻轻将顾锦朝揽进怀里,动作温柔得怕碰碎了她,指尖拂过她汗湿的发丝,眼底满是心疼与满足。
此时的顾锦朝,早已没了半分力气,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疲惫,更别说开口说话。
她软软地靠在陈玄青怀里,脸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呼吸轻轻浅浅的,只有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胸膛,证明着她的存在。
陈玄青没有丝毫困意,他侧身躺着,目光紧紧锁在顾锦朝的睡颜上。
他的手轻轻覆上顾锦朝的小腹,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温热的肌肤。
若是他夜夜都这般亲近,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他们的孩儿。
陈玄青的眼神骤然暗了几分,手还覆在顾锦朝的小腹上,心脏却“砰砰”地跳得快了起来,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孩子。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忽然想起前世——前世他与顾锦朝的纠葛里,从未有过一个真正属于他陈玄青的孩子。
若锦朝这一世怀了他的孩子,那前世的玄麟——就会成为他陈玄青的孩子?
这个猜想刚浮上心头,一股强烈的禁忌感就瞬间裹住了他。
他又想起苏州的差事,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他就立刻上书请求圣上外放,远离京城。
只要锦朝不在父亲眼前晃悠,父亲是否就不会联想到前世今生?
他轻轻摩挲着顾锦朝的小腹,心底满是对这份幸福的珍视,也藏着难以言说的惶恐。
他真的太害怕了,怕这来之不易的安稳被打破,怕父亲的手段,怕京城的风波,更怕自己护不住身边的人。
说到底,他还是太弱了。
没有足够的权势与父亲抗衡,只能靠着远离和躲避来寻求安稳,连守护心爱的人,都要靠着“孩子”这样的牵绊来增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