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通笑哈哈的问舒然:“你要不要试试给他们拍张照片。”
舒然以自己不会操作的理由再次拒绝,田通则说:“来我教你,按这个就行。”
最後舒然被迫在侯敬他们兴冲冲的指导下,手拿相机拍下她人生中的第一张自己拍的照片。
这无疑又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她短暂的感受一次,又迅速抽身出来。
舒然把相机捧还给田通,回头却发现周时盈走了,连背影都透出生气的意味。
舒然想追上去,又怕田通他们多想,只能看着她离开车间。
拍完照,廖开老老实实跟着席策远回去继续学习工作,舒然带着田通侯敬继续逛。
“这两个工作间里是研发的新机器,现阶段还需要保密,只能以後带你们看。”
傍晚,侯敬田通和舒然商量完这次报道的方向,戎雪那边也完事了,在国营饭店开了几个包厢请今天到访的人吃饭。
舒然有些吃怕了,临时叫了钱洁陪她。
包厢里除了她们俩,还坐着厂办的戎雪和李鸣,报社的田通和侯敬,几人没喝酒,简单吃了个饭聊聊公事就散了。
吃完饭,钱洁留下来开发票,舒然去送报社的人,回来的时候拧着眉头,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钱洁走过去撞了撞她的肩膀说:“怎麽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因为周时盈,跟她吵架了吗。”
刚才在饭桌上,戎雪问周时盈怎麽没来,舒然解释说她不太舒服。
舒然再次想到下午生气离开的背影,揉着眉心说:“没,我这段时间经常吃饭店,我感觉我要吃吐了。”
最近几天各种丰盛的饭局,她吃的很是腻味。
“这话说出去会遭人恨的,说真的,吃吐的感觉我也有过,我以前一天吃过六顿,还喝酒,那滋味超级难受。”
舒然跟她边聊琐事边往机械厂家属院回,两人越聊越兴奋,连寒风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冷。
本来舒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但听到她说去找张辉时放心了不少,两人走到岔路口分开,钱洁忽然想起件被遗忘的事,气喘吁吁的追上舒然,问:
“你有没有富裕的商品票,我想跟你换点。”钱洁过段时间要跟张辉结婚,他俩手里有点钱,票证却不够,只能先找朋友置换一些。
舒然也想到他们要结婚的事,自然不会拒绝帮这个忙,“你们要什麽?”
“主要是布票,家具票,要是有多馀的收音机票的话更好。”
舒然不管这些东西,不知道家里有多少票,先把她需要的东西记在心里,说:“我回去找找,明天带给你。”
“谢谢。”钱洁欢欣道谢。
舒然回到家门口,刚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屋里亮着温馨的灯光,气质沉峻的男人接过她的包,俯身将拖鞋从鞋架拿下放到她面前。
舒然换完鞋没有立即站起来,靠着他唉声叹气说好累。
席策远伸手将她抱起来,舒然手脚并用的挂在他身上,似乎这样能够汲取力量。
她很喜欢这个姿势,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席策远难得穿件燕麦色的浅色毛衣,一手托着她屁股下面,一手轻拍她的背,“怎麽了?”
“不开心。”舒然环在他颈间的胳膊越发收紧。
青年清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因为什麽?”
“不想说,我们做点什麽吧。”说完,舒然突然挺直身体,手肘撑在青年肩上,垂眼向他吻去。
她的突然袭击,让席策远的头颅被迫後仰,任她乱亲一通。
两人在一起小半年,舒然还是只会蜻蜓点水的亲吻。
席策远抱着她在床上坐下,又被她压在啃,眸色深了几分,修长的手指在她发丝间摩挲,开始轻缓回吻她。
舒然起初十分惬意,不由眯起眼睛。
对方力道一点点加深,等到舒然察觉想停止,青年强制性的按住她後脑勺,不允许她临时撤开。
她耳热心跳,重重的推搡了两下,对方才从她唇瓣上离开,转去亲她敏感的下颚。
舒然睫毛轻颤,泪眼朦胧的喊他名字,“席策远。”
“嗯。”青年应声间,亲吻来到她颈间。
她软声说:“不要咬。”
“不咬。”
……
次日,舒然问席策远要家里的商品票,他给了她两叠绑起来,约有五厘米厚的票证。
她把东西摊在桌上,把布票和几张家具票单独拿出来,却没找到收音机票,失望叹气完说:“钱洁年底结婚,我把这些布票和家具票换给她了哦。”
席策远知道钱洁平时对舒然不错,问:“还少什麽,这些够吗?”
舒然看着手里二十多张票证迟疑道:“少了张收音机票,其他应该够吧,不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