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外依旧大雨倾盆,雨声像是天然的助眠音,让躲避雨水的他们睡了个好觉。
直到天蒙蒙亮才相继有人起床。
燃烧的火堆在清晨时便灭掉了,最先清醒的便是值夜的同志们,他们早早看了天气情况,预估白天是否能够行动。
于是等大部队陆续行来,很快便知道今天要是继续赶路,怕是多添几分危险。
达来同样早早清醒,看了泥泞的道路。
“夏同志,今天的状况确实不太好,要是继续往上爬山,很有可能会出意外的情况。”他的意见同样是歇一歇。
有年轻的同志不解,询问他,“这山路上除了路不好走,我们小心一点不就能避免吗?”
达来解释,“不只是这样的,乌峰山虽说海拔不高,但地势确实崎岖不平,越是往上越不好走,你们昨天爬的那一段想必也有所感觉,是不是觉得比其他时候要累?”
“哎还真有点,你不说我都没察觉到,我说怎麽今天早晨起来就觉得我这胳膊腿格外地酸胀。”
有了第一个开口,随後的同志陆续锤起胳膊腿。
“确实没错哈,我还以为是昨天冒雨赶路跑的太急了,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一衆研究院们纷纷看向了他,人群中倒是有些人露出恍然之色,显然是想到了什麽。
“或许是因为地势的原因。”
“我也是这麽认为。我推测乌峰山整体的坡度走向,应该比环山公路还要陡峭的多。”
衆人一听庄老开始解读,纷纷竖起耳朵聆听,企图跟随大佬的脚步多学习一点东西。
庄老从地上捡起一些烂树枝,随意拼凑着搭起了一个小土包。
“你们看,如果是寻常的山,那势必会有一面陡峭一面缓坡,这相对应地找到那边缓和地带便能爬上去。可我们眼下的乌峰山却不同。”
他说着一一拔掉了几根竖起的木棍,很快的那个小土包山像是变形般有了高低起伏,成为了一个阶梯递进状的土包。
“那如果是这样山呢,没有所谓的绝对陡峭之分,坡度随着山势自然而起,周围丛林密布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坡度提升。”
“对于未知了解过的情况,才是我们最稀缺的。”
“所以乌峰山之所以凶险,就是因为它不知底细的情况。”
达来听得连连点头又摇头。
“这山真的很古怪,连当地人都很少上来,你们千万要留心。”他生怕大家不信,便开始说起从他记事起关于这山的传说。
尤其每到雨季,不慎在山上逗留失踪和赶路消失的人有多少。
“我说的都是真的,越过殿前庙随後的路上再也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山上的树木越来越茂密,常年雾气弥漫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加上路不好走,我真的建议你们再等等,等天气稍微放晴一些也是好的。”
眼看向导再三恳求,庄老和石老也是不太愿意动弹的表情。
夏铭点点头,回头看向陈老头。
陈老头坐在远处双腿盘膝,像是打坐又或沉思。
周围忽然静悄悄地,闭眼假寐的陈瞎子也没动作,他自顾自保持沉浸状态。
周围一衆人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免带着敬佩和好奇!
大家都暗自感叹这位心态之稳,是他们此行队伍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
而早就忍不住的洛茵,悄悄挪动脚步,上前拍了拍肩。
视线里打坐沉思的智者,忽然横眉瞪眼看向身旁的人。
“臭丫头,又是你!做什麽?”
那股仙风道骨,被人膜拜的气势瞬间消散。
洛茵也不尴尬,当没看到他的臭脸色,“咳咳,陈老师您给看看今明两天的天气如何啊?”
人群中立马朝她投来数道赞赏的目光,甚至有人还朝她比大拇指。
“那我我当天气预报呢,想问什麽天气就问什麽天气是吧?”
陈瞎子颇为无语,这群人想什麽呢,他哪有那麽神奇?
衆人脸色一垮,啊没有这麽厉害啊,可在海上的时候,不是也试过的。
“大家先等等吧,我们先把肚子填饱,等再看看天气情况再说。”夏老出声打断,将事情安排下来很快队伍便忙了起来。
而被滞留的洛茵陈瞎子两人,此刻也悄咪咪在角落密谋。
“陈老头,你真不能算算,之前没听向导大叔说的事吗,那麽危险的啊,你不怕再磕到哪?”
陈瞎子抹抹额头,“你还知道,我一个病人还受着伤呢,你就好使唤我给你给干活,你这丫头的心是真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