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闪过,瞬间照亮屋子,轰隆一声巨响,在黑夜里炸开。
沉鱼睁开眼,听得窗扇不停地拍打着窗棂,有冷风夹着雨水斜斜飘进来。
沉鱼捞起手边的外衣,赤脚踏上木屐,脚底传来的凉意,叫她倒吸了口凉气。
天真的是冷了。
夜里更冷。
到底一场秋雨一场寒。
沉鱼裹着外衣将屋中的窗扇悉数关好。
小石子般的雨点砸上窗子,噼里啪啦的,跟放鞭炮似的。
沉鱼手脚冰冷,睡意全无。
身上盖的还是夏天的丝衾,沉鱼干脆点了灯,走去里间的屋子。
记得大木橱里有厚实点的衾被,不知道还在不在。
沉鱼放下灯,打开柜门,在木橱里找厚衾被,好不容易找见,刚抱起来,冷不丁有一道黑黢黢的影子,大山似地压了过来。
沉鱼一惊,回过头,就见慕容熙带着满身的雨水静静站着,雾蒙蒙的眼睛盯着她一瞬不瞬,雨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沉鱼放下衾被,准备拿丝帕帮他擦一擦,犹豫一下,还是站着没动,转头想唤匡阳进来。
未及张口,嘴唇就被堵住,披在肩上的外衣也掉了。
沉鱼穿得薄,只一件白练衫。
猛然被雨水入侵,忍不住一哆嗦。
感受到怀里的瑟缩,慕容熙一件一件地剥掉身上湿透的外袍、泛潮的中衣
很快只剩碧绢褌。
微凉的手掌探入白练衫,沉鱼身体颤了颤。
意识到接下来将要生的事,本能地抓住那只手,禁止他再继续。
宽大的眠床和鸳鸯枕,只一眼,挥之不去。
她不停地找事来做,就是不愿去想,在田庄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慕容熙是如何与魏姬未着寸缕的在她曾住过的屋子里翻云覆雨。
单是想一想,便止不住地抖。
可能是病了吧。
沉鱼想。
她闭起眼,狠狠咬下去,交缠的唇舌间,立刻漫开腥咸的味道。
慕容熙闷哼一声,仍是不肯松开她,将她擒得更紧,狠一般扯掉白练衫,强行抓着她的手去解他身上仅剩的碧绢褌。
手指触上素绢,沉鱼努力抽出手。
慕容熙将她重新拽回来。
报复似的,触碰的不再是素绢。
沉鱼面上一烫,咬了咬牙,正欲抬起膝盖。
慕容熙松开了她,扣住她的后颈,垂眸逼视她。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仅一句轻飘飘的冷嘲,便轻松卸掉她浑身的力气。